她拔下簪子道:“这簪子是实心的,上面还有宝石,应该能当点银子。找个当铺,然后我们再找个客栈暂时住下。”
“住客栈?”
圆果觉得客栈并不安全,万一李家那个毒妇再找上来呢?
丫鬟把心思都写脸上,萧幼宁攥紧金簪,安她的心说道:“这个时候除了宫里那位,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们麻烦,客栈安全得很。”
刚在李家门口闹了一场,嫁妆没还她,李家家主脑子还是有的,不可能这个时候让李家任何人找她麻烦。
名誉在这些虚伪的人眼里,值万万金,不值当为她这不知明日的孤女自毁长城。
萧幼宁做了决定,准备先去当簪子。
她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想办法打听父亲和兄长的情况才是主要的,刚迈出一步,却被圆果拉住。
她回头,目光疑惑。
圆果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姑娘,不用当金簪!我在衣服里缝了银票。”
说着,还朝她比了两个手指头。
“一千两一张的!”
萧幼宁张了张嘴,先愣了一会,才咂舌问:“你怎么把银票缝身上。”
还两千两,不是小数,哪里来的?
圆果嘿嘿地笑:“先前听一个老嬷嬷说,女人进婆家,怎么也得藏点体己,不能把家底都给人露了,省得什么时候要用钱还得左右顾虑。这两千两,我老早就去信告诉老爷,账房直接支给我的,想着过了今天再告诉姑娘。”
萧幼宁盯着圆果一张一合的嘴,忽地笑了:“我们家圆果是顶机灵的。”
两千两,是雪中送炭,更是一束光,把围拢在她身边的阴霾都照散不少。
圆果在自家姑娘脸上见到笑容,跟着也扬着眉笑得灿烂。
却不想听到萧幼宁说:“还是把金簪当了。”
“啊?”
“财不露白,一千两的银票,去兑换太引人注意。而且,钱应该用到刀刃上。”
这京城,做什么都得使银子,何况她要打听父兄的事。
——
夜幕下的宫道,两边灯座早燃起烛火。但宫道深长,一排排的灯烛,也只是照了个半明半暗。
叶慎一手提着灯笼走过宫道,身边跟着方才陪同在轿子边上的青年侍卫,如同他身后的暗夜,亦步亦趋紧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