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把金簪当了,为了安全起见,找一个就靠着大街的客栈住下,这条街晚上都有兵马司的人巡逻。
“姑娘,你怎么醒那么早。”
圆果被她坐起身动静惊醒,揉着眼跟着坐起来。
昨晚她们姑娘躲在被子里哭了许久,虽然在努力不发出声音,但她离得那么近,又有些武艺,耳目都比常人敏锐,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个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能在外人跟前扛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们姑娘可是自小就被老爷少爷宠在手心长大的啊。
圆果下床去把她外衣取过来,给披到她身上。
那是昨晚当掉金簪后买的,那身嫁衣不适合再穿着,然而这套衣裙还是明艳的红。
圆果大概明白她的心情。
只要没有老爷公子的消息,姑娘就不会去相信两人真的和士兵一起死在沙场上,所以不会穿素衣,怕平白添晦气。
是个倔强的。
“圆果,让小二弄点热水和早饭,我们吃了出门去。”
萧幼宁自己穿上外袍,下床走到妆台前,开始梳头。
圆果嗳地一声。
待梳洗用过早饭后,萧幼宁打起精神出门,开始找以前跟父亲和兄长相熟的人家。
“——我们老爷昨晚就没回来,实在不好意思啊萧姑娘。”
砰的一声,从清晨到现在日上中天,萧幼宁已经记不清楚多少扇门在自己跟前打开,关上。
“这些人!”
圆果在她身边气得脸通红,手都在发抖。
什么叫人情淡薄,人心冷漠,她们今天看了遍。
萧幼宁面上倒显得十分平静,缓缓从紧闭的大门前转身。
她早做好准备会被各种推诿,所以没什么好矫情去责骂别人的。
“我们再去别家看看。”
日头把她的影子钉在脚下,她一脚一脚踏着,心里在想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就这么走了两步,她眼前一花,脚下发软,险些要一头栽倒。
圆果被她吓一大跳,连忙把摇摇晃晃的小姑娘扶到一边:“姑娘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先回客栈吧。”
不然帮忙的人没找到,先把自己闹病了。
萧幼宁耳朵嗡鸣,没有勉强,点点头,由着圆果把自己慢慢扶着往回走。
才走到大街上,圆果想要聘辆马车回去,身后传来惊喜的一声:“幼宁!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