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苏看了眼自己的装扮,钗裙与普通女子并无区别,好奇地问:“夫人猜到什么?”
“柳懿曾暂居住在公主府,他说过,有一位甚为爱重他画作的姑娘,地位尊贵,姿容绝色,谈吐不凡,伏姚猜想,姑娘就是他所言的人了。”
如果不是极为聪慧之人,估计也不会能以女子之身经营一家书院,伏姚夫人果然是奇女子,越苏不由得感叹。
“夫人有什么难处吗?”
“我想在明州开设一所女学。”伏姚夫人道,“但是就算家中有钱的人家,想要送女儿入学,恐怕也会因为世情而却步,若是姑娘能说动太子,尽力倡导,我想,从世家官宦开始,再一步步推广至民家,为那些请不起先生,却有一颗好学之心的女子,能有个容身之处。”
“好,我答应你。”越苏没有过多考量,点了点头。
二人聊完女学之事,便看见柳懿往这处来了。
不过似乎全然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只呆楞看着越苏的面容,不发一言。
越苏也听嬴琅说过,柳懿和新阳长公主之事。
柳懿虽然被叫七郎,不过他家中仅仅兄弟两个,前些日子,他大哥儿子夭逝,再无承嗣的可能,延绵血脉的重担,突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原先他可以任性,恣意游历四方,但此时却不能了,新阳公主为了自己潜心修道的形象,不肯再嫁,柳懿却直言,自己需要传宗接代,婚俗嫁娶,若是公主不嫁他,他家中便会为他定一门婚事。
二人争执不下,负气别离,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些琐事,本也不该嬴琅来解决,只是他查到柳懿的身份不同寻常,所以顺道来劝说。
越苏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试图唤醒他的魂儿:“柳先生,你怎么了?”
柳懿眼中只有她,这下连伏姚夫人都动了动他的胳膊肘,提醒道:“柳懿,不可无礼。”
他才如梦初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你是黎家后人?”
越苏被他所言惊讶,除却嬴琅,应当再无人能告知他这件事:“先生怎么了?”
他从慢慢怀中掏出一块黄白色的玉佩:“你可认识此物?”
越苏接过他的玉佩,将自己脖子上挂的一同拿来对比,很明显是同一块料子,不过一个雕刻了寒梅,一个雕刻了竹节。
“你。。。。。。你是。。。。。。”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泪水潸然而下。
还是柳懿点了点头,无言承认自己的身份。
当年祁嬷嬷将他托付给一户农家,可是不久之后,那户农家就遭了难,机缘巧合之下他被柳家收养,改名换姓才活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这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他才真的找回来了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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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舅舅,你死后你的画可以给我吗?
柳懿:舅舅不死也给你,你别盼着我死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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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呢,这篇文章设定是三个部分的,第一部分是京城篇,越苏千方百计与太子殿下退婚,第二部分是明州篇,退婚之后,在明州养病,和太子殿下冰释前嫌,重归于好,第三个部分洗冤篇,回京洗刷黎家冤情。
明州篇中,越苏假死成功,趁机脱离京城,暂居在远亲家养病,但是这个亲戚自作主张为她说了亲事,为了利益才逼着她嫁。
当时越苏没有强大的暗卫保护,几乎都是自己依靠智慧抗拒,但渐渐地她发现,自己无论做什么,似乎都如有神助时,隐隐猜到一个夸张的念头,可是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她来了此处呢?
而且,如果被他发现,她其实没有死,何家就是欺君之罪,嬴琅恨她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