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叫什么名字?”
“何海!”
陆天明眼皮子跳了跳,摇头道:“那不是,印象中不叫这个名字。”
“秀才,没准是你忘记了呢,最近码头上消失的人,就只有他,而且他品行不好,平时就小偷小摸的,我敢肯定,欠你钱的就是何海。”脚夫拽着陆天明不让走。
“也有可能,但是你说他回老家了,我也不可能追过去要账,两文钱,怕是路费都不止这么点。”陆天明为难道。
“害,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开了这个头,以后人人都欠你钱怎么办?而且,何海老家就在隔壁的杏花镇,我认识一个马夫,每天早上从码头进货过去,帮你说道说道,指定能给你把路费省下来。”
脚夫当真把别人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事情。
看他那仗义执言的样子,陆天明开始纠结要不要把喜当爹的事情点破。
可想了想,陆天明还是作罢。
傻人有傻福,什么都不知道,不失为一种幸福。
现在说破,可能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就没了。
到时候又是一个家破人亡。
“大哥,谢谢你,我回头再考虑考虑,入冬了,出远门,身子遭不住。”
摆了摆手,陆天明便消失在了码头。
脚夫还沉浸在秀才遭遇的不公中,忽地有人拍他的肩膀。
“瘸子跟你聊什么呢?”
脚夫回头一看,原来是码头上的监工。
“有人欠秀才两文代写书信的钱,他过来打听打听。”
“尿性,两文钱也要。”
。。。。。。
杏花镇,紧邻十里镇。
发展程度差了很多。
整个小镇最富裕的人家户,也就跟陆天明住的梨花巷相当。
“哥,吃饭了。”
镇北边的一户人家中,何流给他哥送上饭菜。
他哥何海,大半个月前从十里镇回来后,就变得神经兮兮。
有新房子不住,非要跑到用来堆置杂物的老屋打地铺。
人也不敢见,有什么响动,便吓得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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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时候,又不厌其烦让他打听十里镇张平那案子的凶手抓到没有。
每次听说凶手没抓到,他哥就会一阵大笑。
过一会,又面色惨白缩回屋里。
“哥!”何流唤道。
他哥怪叫几声,从黑洞洞的屋内伸手取走食盒。
何流叹了口气。
“哥,我明儿一早再给你送饭过来。”
天已黑透,他着急回去。
锁上院门,走了几步,听闻后边有响动。
回头瞧一眼,发现是一只大黑耗子把门口的瓦罐打碎了。
便没在意,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