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以为,朕如同那匹夫说的一般,脾气很好吧?”
女人单手捏住陆天明的下巴,眼里满是警告之意。
“陛下,信,草民一定要写。”
陆天明双目无神,空洞至极。
女人微微偏头,发现陆天明的目光根本不会随着自己的身影移动。
于是她不禁微微蹙眉。
“你很难过?”
陆天明没有回答,木头人一般杵着。
女人松开手。
陆天明傀儡一般低下眉头,望着被自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地面。
“你在跟朕闹脾气?”女人不快道。
陆天明轻轻摇头:“草民只是觉着保持这种状态心头会舒服些,不想,不念。”
女人盯着陆天明看了片刻。
发现对方眸子里看不见任何感情。
想了想,她转身而去:“离天璃城最近的郡县,骑马需要数十天,你出去了,院子谁打扫?”
“陛下难不成想饿死草民?既然如此,何不如直接杀了我?”陆天明冷漠道。
“吃的好说,天璃城外的野果野物多的是,怎么可能饿死?”
女人没有停下脚步,脚下一垫,直接飘进了二楼的窗户里。
“替人写信这种事,朕理解不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嘭一声。
窗户关闭,再不见女人的身影。
陆天明在原地吹了许久的冷风,佝偻着腰回到自己住的偏房内。
人没有目标的时候,很容易颓废。
陆天明甚至连打扫屋子的心情都没有。
直接就这么躺在床上,进入了一种完全放空的状态。
床边缘有一突起,梗得他难受。
但他也只是木讷的朝里面移了移。
就如他刚才对女人说的那般。
好友们刚刚离去,音容笑貌犹在,只有什么都不去想,才能忘记心中的忧伤。
要让陆天明没头没脑充满干劲和希望,他实在做不到。
更何况,这天璃城就如同牢房一般。
牢里面困着的囚犯,谈什么开朗?
第二天天一亮,陆天明早早打扫完院落。
便牵着马匹去了天璃城外。
城门处的气墙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陆天明很轻松就跨过了大门。
他没有离开很远。
天璃城西面有几处山丘。
里面有野果,野物,以及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