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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李善长说：&ldo;来告诉我，叫我率文武之众都跟了郭元帅去，这是朱将军的主意。&rdo;

朱元璋顺水推舟道：&ldo;是呀，倾城之兵出动，才有望解濠州之围呀。&rdo;

李善长说：&ldo;那将军又何必愁肠百结呀？&rdo;这真叫一针见血。

朱元璋忍不住苦笑了：&ldo;这是从哪里说起！我好好的，怎么叫愁肠百结呢！&rdo;

李善长说：&ldo;既这样，咱们没话。&rdo;

朱元璋说：&ldo;你想说什么？&rdo;

李善长道：&ldo;反了，是你想说什么。你对徐达他们说的那番冠冕堂皇的话，也只能瞒他们就是了。&rdo;

朱元璋起立，向李善长毕恭毕敬地一揖，说：&ldo;还求先生教我。&rdo;

&ldo;你何须我教？&rdo;李善长说，&ldo;你走了一招很高明的棋呀。&rdo;

朱元璋说他言过其实了。他说自己并没有动什么心计。元帅要尽起精兵良将去解濠州之围，他理应全力相助，并不含权术呀。

见他仍不肯说真话，李善长生气地站起来，说他要去出恭，不陪他了。朱元璋这才拉住他的袖子，说别再打哑谜了，他是倾吐苦水来的，心里憋得好不难受啊。

这一来，李善长也就不用迂回暗示了。

李善长说：&ldo;郭子兴怕你，怕你什么？功高震主是古来通病，郭子兴夺去你赖以支撑的全部人马，一石两鸟，一可削你权柄，断你爪牙，又可试探你有无二心。你的高明处不在于委曲求全地全部答应郭子兴的无理要求，而在于你在最信任的将领面前也一点怨言不露，一般人很难做到，你把危险摆脱了，应当高兴，干嘛又发愁呢？&rdo;

朱元璋说：&ldo;先生对我真是洞若观火呀！请你千万别说破了。并非在下连生死与共的朋友也信不过，他们多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个性，惟恐走露了风声。&rdo;

&ldo;我自然不会说破，&rdo;李善长说，&ldo;但冯国用、冯国胜岂能瞒得过？&rdo;

朱元璋一惊：&ldo;他们也看破了？&rdo;

李善长说：&ldo;他们刚从我这里走。&rdo;

朱元璋问：&ldo;他们怎么说？&rdo;

李善长道：&ldo;他们不让我告诉你，装糊涂，跟郭子兴去。但他们说，郭子兴这种心地偏狭的人，非但成不了霸业，寿命也长不了，人心归向，并不是外力所能阻断的。&rdo;

朱元璋也知道，这些朋友不会因为到了郭元帅身边就背弃了他。但他周围没了他们这些人，好比一棵树，砍去了所有的枝叶，剩一根光秃秃的树干，不是非枯死不可吗？

李善长说：&ldo;好在不会长久的。你实在不让我走，我留下就是。&rdo;

朱元璋说：&ldo;不好。你是他最看重的人，你留下，他会不放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