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的不轻。
雨中傅承昀一袭红衣,后部被鲜血浸染,濡湿一片,虽和衣裳颜色相差不大,林愉依旧看的清楚。
他,都不疼的吗?
傅轻竹见林愉一脸苍白,因着和萧夫人的关系对林愉也有几分疼爱,只拉着林愉的手道:“我知你阿姐定然不愿你嫁入傅家,沾染是非,只是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人言可畏。家弟承昀有错,愿以正妻之礼迎娶。”
“若不论家中,阿愉可愿嫁?”傅轻竹看着林愉,发杂的问出这么一句。
若不论家中,她可愿?
林愉遥想起记忆中的那抹红衣似火,翩然君子肆意潇洒,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她第一次见傅承昀,可比今日惊心动魄的多。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愉骗不了自己,午夜梦回她从未忘记初遇那幕。若不论家中,只做林愉,她应当是愿意的。
和初遇相比,傅承昀改变颇多,但她仍觉得傅承昀不该是众人口中满手鲜血,阴狠毒辣的阎罗王。
他也曾是少年,明媚潇洒。
再则,除去自身,傅轻竹说的也是现实。不仅阿姐,就连反应过来的继母和林悦也不会同意她嫁入高门。
至于她那个卖女求荣的父亲,在林愉眼中,他就是一个死人。
多年举步维艰,走一步看十步,林愉自有一套生存法则,她缓了半天,终于当着傅轻竹的面把一个软枕塞在后背。
身前是地狱,身后是悬崖。
但她林愉,宁愿要地狱,也要昂首向前。
林愉笑着,自有一股雨后新竹的坚韧,通透的声音在雨中淡然优雅,甚至坚定。
“我愿意。”
第二章却扇“夫君,却扇。”……
傅轻竹走了,连夜冒雨赶回皇宫。
次日卯正,魏宫中正广场,四周的琉璃宫灯闪烁通明,穿着暗红色朝服的大臣分列两侧,手持玉笏定定的站在寒风中。
随着内侍尖柔悠远的一声“入朝”,宫门大开,朝臣踩着九十九阶玉石登殿,期间除却脚步声,再无其他。
林堂声站在人群末端,肃穆的朝堂让他生出无限敬畏,他做梦都想更近一步,奈何五年过去了,除却头上白发,什么都没有增加。
但他规规矩矩站着,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
年迈的皇帝稳坐高殿,明黄的龙服衬的整个人威严肃目,今日他难得目光往下,玩味的打量了一眼末端那个不起眼的京府通判。
胆小怯懦,规矩无趣,皇帝心里给出评价便无心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