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傅轻竹,病态在这个贵气的女子身上一点没有林愉的可怜,甚至被她很好的利用,他笑道:“后来你可以选,你选择和他…活着。”
“既然选了,就是跪着,你也得在宫里,活下去。”
“阿昀,我知道你舍不得阿姐。”傅轻竹瘫在凤榻上,泪水从她眼中流出,“可阿姐做错了事,无法弥补,你一意孤行是要背负骂名的。”
傅轻竹缓了神色,傅承昀也吵不起来,他总不能对着一个病人大吵。
“背负骂名?我不是一直如此吗?你曾握着鞭子告诉我,一个人选不了出身,但可以选择往前。”
那也是他长途奔波,回到所谓的家,面对一群弯弯绕绕的家人,唯一冷着脸给他善意的嫡姐。他可以不在乎傅家所有人,但他不能看着傅轻竹死。
傅轻竹一声“这是我的弟。”他也认了这个姐。
他转身,不看泪眼的傅轻竹,盯着外头欲晚的天色,轻声道:“如今反过来,我告诉你,一个人选择不了苦乐,但可以选择生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
“如今,我不是在。”他在,她就能活。
“你怕什么?”
傅承昀说完,疲累的很,也不想再纠缠。他转身朝外走去,傅轻竹叫他,他没停。
他说:“有人说喜欢一个人没错,被一个人喜欢也没错。”
“既无错,何来所谓骂名!”
傅轻竹闻言,却像被什么惊住一样,压在眼底那簇火苗燃起,脸上再无颓废。
她望着逐渐远去的人,突然笑着喊:“我知道是谁,得空带进来我见见,给以庇护。”
夕阳之下,他的身影带着清绝的春风,孤傲道:“我的夫人,自有我庇护。”
“不带。”
那边,傍晚的风带着几丝冷意,吹在萧家门口等候的两个身影上。
一个是林愉,一个是道服儒雅的和尚。
林愉也没有想到出家多年的萧清会特意为了萧策归上京而来,儿时她多得萧清照顾,见到自然是高兴的。萧清得益于寺院香火,说话总通透,对林愉多指点关心。
走的时候他提出送行,林愉拒绝无果,只让他送到门口,两人说笑着等到傅家的马车。
不多时,一架华盖马车缓缓而来,停在林愉前面。她开口要和人道别,就见车帘轻撩,意外的露出傅承昀蓄着懒散笑意的眸子。
林愉看见他,诧异之后便心生无限喜悦,正要走上去招呼,就见傅承昀的笑意随着他的目光看见清风淡淡的萧清,表情瞬间凝固。
傅承昀眼前浮现出魏江一望无际的冰水,也浮现出傅轻竹奄奄一息时的脆弱。
随之他眼底涌上阴翳的戾气。
“相爷你…”
不待林愉多说,眼前一道红光,傅承昀飞跃而下,带着疾风的一拳狠狠的打在萧清的脸上,萧清转眼吐了鲜血。
林愉大惊,醒神过来跑去,“相爷,有话好说,这是萧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