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清眉毛一拧,不悦提醒,“圣驾将至,嘘声。”
“这样啊!”傅承昀颇为不舍的站回自己的位置,瞬间敛了笑,站着的背影一瞬清绝,让人分不清方才和现在,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他。
就连魏瑾瑜也诧异,他何时这般听劝,难道今日…心情好?
魏瑾瑜瞥了一眼,见傅承昀眉目虽冷,但有笑意在眼,虽是极淡,也是愉悦的很。
真是稀奇。
心怀鬼胎的人聚在一起,随着一声“圣上驾到”挺直腰背站成几条直线,魏帝被人簇拥着坐在九龙金座之上。
众人被示意起身的那一刻,薛知水便迫不及待两脚迈出去,扬声高呼:“圣上容禀,臣有事要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魏帝第一时间看向一动不动的傅承昀,无奈道:“薛卿何事?”
薛知水便开始了他洋洋洒洒,备稿两三日的弹劾奏章。
等他说完,差不多过去两盏茶的时间,这个时候北院之中,枳夏也终于在有人撑腰的情况之下,及时的进入了内室。
她一路进去,先是在屏风处看见了被随意抛掷的衣裳,稍微惊讶之后抓起明显撕坏的里衣进去,面带忧色。
昨夜沐浴时是一身撕坏的衣裳,怎的睡了一觉又来一身坏的衣裳,这…究竟让不让人下床了。
枳夏又气又怒,心里已经做好了林愉昏睡的打算。可等她看清里面林愉的情形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就见新换的红被皱乱,林愉墨发轻散朝外躺着,不知遭了什么。她双臂窝在锦被中,从手腕往上尽是淤青,就连隐露的玉背也是樱桃大小的红痕。
林愉脸色绯红,呼吸之间隐见咬破的红唇,秀眉皱着,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
枳夏抓住林愉的手,说不话就轻轻摇她,就像曾经林愉在小院病着,她和枳夏说,“要是我醒不过来,你就摇我。摇醒了最好,摇不醒你就从后门出去,往姑苏找我阿姐。”
她每次都能把林愉摇醒,这次也一定可以。
林愉是半夜要水喝的时候被傅承昀抓着闹的,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的力气。
“相爷,相爷…你什么时候好?”她想着他要上朝,怎么还没到时间吗?就没甚力气的撑开眼,“我困了!”
男子嗓音低沉,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只哄着她,“快了。”
…
睡梦中她就听见一阵哭声,谁给她掩了被子,还给她擦汗。
“没事,不过是累了,你这样摇反而不好。她真的没事,只是饿了、渴了,你若心疼就去备着,等她醒。”
这声音莫名的温柔,林愉格外眷恋这样不似阿姐年轻,但待自己极其温柔的关怀,于是她强撑着眼皮,缓缓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