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我的无心之失。」
林丹见妹妹这样折磨人,又折磨自己,忍不住淌下泪来,「小彤,你可有想过,我也是无心之失,我也没有存心害你。」
林彤一听,停止哭泣,退到一旁,过一会儿,无声无息地离开病房。
第二天下午,一大班同事前来探访林丹,她看到他们身后,跟着不相干的周君。
小王笑问:「给什么人打破了头?咱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也该学习修心养性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林丹低下头不出声。
十分钟后大家就识趣地散去,周幸生却折回来,坐在病床旁一张椅子上。
林丹不知与他说什么才好,他也没有开口。
隔一会儿,他也走了。
这时林丹触鼻闻到一股清清的花香,抬头一看,茶几上放着一束小小的紫罗兰。
过两天林丹就出院了。
她不声不响开始找公寓,托朋友替她装修,她决定搬走。
纵然是同胞姐妹,也是两条完全独立的生命,林彤说得对,她们不能这样纠缠下去。
林丹一直想赎罪,此刻发觉在妹妹的字典中没有原宥两字,算了,反正做罪人,就豁出去做一个痛痛快快的罪人吧。
半个月后的星期六,趁林彤不在,她搬了出去。
到了自己的小天地,内心有说不出的舒畅快活。
林丹勇敢的拿起电话,拨到小陈家去:「我希望得到周幸生的——」
小陈打断她:「他在这里,他在我家,你要同他说话吗?」
林丹答:「要!」
周君声音惊喜交集,「我们在这里吹牛聊天大吃大喝,你来不来?」
「来。」
「我立刻过来接你。」
林丹随即把地址告诉他。
终于摆脱一切心理束缚了,不是因为周宰生的魅力够大,而是林丹的忍耐力到达极限,林彤不停给她试练,无限止地拉扯一条橡筋,它终于绷断了。
那天下午,他们玩得很高兴很热闹,半夜散会,还不甘心,全体挤到小店去吃炸酱面。
送林丹回家的任务,当然落在周君身上。
他送到门口,问道:「下个星期有没有空?」
「有。」就是这么简单。
过了半个月,林彤找上姐姐的写字楼去。
「请你回来,家里乱成一片,帐单一叠叠,佣人不听话。」
林丹微笑,「我们已经长大,迟早要分家,你学习一下独立,未尝不是好事。」
林彤涨红两孔,少了姐姐在身边,等于少了一个管家,一个秘书,半个母亲,半个心理辅导员,以及随时在经济上支持她的人。
「你一定要回来。」
「不,这次我不同来,小彤,我们只是姐妹,这并不是一个分不开,丢不掉的关系。」
林彤低声嚷:「你欠我,妈妈也说你欠我,妈妈去世时对你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