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谢圣远一头雾水,“之前不还好好的?”
单知非没过多解释,他顿了顿,用一种有点了然又饱含意味的目光瞥了眼发小: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谢圣远一点都不迟钝,立刻明白他话里的“她”是说谁,男生嘿嘿一笑:
“我暗恋她吧,你没听过一种说法吗?暗恋是纯真的闷骚,是孤独者的游戏。”
对方笑的很开心,单知非没有笑容,一丁点都没有。即使是发小,听到那种毫无顾忌表达喜欢的话,都让他不舒服,怎么说呢,他甚至暗自鄙夷对方的肤浅。
撇开张近微,单知非觉得谢圣远作为朋友来说是ok的,他简单。
那种什么好兄弟同时爱上一个女人的戏码,真够恶俗,单知非想到这点头皮都跟着麻一下。
周五二七有体育课,好在是上午最后一节,没那么冷。大家哼哧哼哧跑操三圈后,开始自由活动。张近微的校服裤子有点短了,和球鞋之间,露出一截格纹袜子,那是妍妍送的,挺厚。
她总忍不住去拉拉校服裤脚。
丁明清去买奶茶,她一个人在双杠那站着,活动了会儿。不远处,几个女生两两共享一个耳机,在说悄悄话,从背后看,张近微有种少女的窈窕,校服都遮挡不住的那种。
“我跟你们说,215寝室好臭,妈呀,我再不去了。”
“啊?”
女生努努嘴儿,是张近微的方向,“她一直只穿一双鞋,一个月都不带换的,你们想想,我那天一进,哇,脑子要炸了,黎小宁解释我才明白。”
“天啊,她们几个怎么忍受的。”
“听说刚开学那会儿,天还热,还有狐臭……呃,我没闻过狐臭,据说超级恶心。”
张近微什么都没听到,她坐下来了,在双杠旁边柔软的沙滩上。旁边不知道谁丢了半截树枝,她拿过来,在沙子上轻轻划着房子。她小学时,一度非常喜欢绘画,当然没有什么后来了。
“砰”的一声闷响,张近微只觉得骨骼似乎跟着移动了下--她被身后的篮球砸中了。
转过身,篮球架那阳光闪的耀眼,几个男生穿着单衣,球砸过来,他们默契地发出一阵哄笑。
有人喊:“嗨,麻烦把单神的球踢回来,砸他!”
单神?张近微脑子很缓慢地反应着,球就在脚边。
男生是跑过来的,长腿窄腰,那么冷的天居然只穿了件卫衣。单知非满头是汗,罕有的神采飞扬,那种热腾腾的青春泼辣气息,几乎扑面而来。
他嘴角带着恶作剧后的一点笑意,但隐匿在表情里了,声音很寻常:“对不起,投偏了。”
张近微看到他皮肤上亮晶晶的汗,腼腆地要命,没说话,把脚边的球递给他,单知非已经弯腰,透过汗湿的碎发,目光找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