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低微,仔细听还带了一点微末的缱绻之意。
顾芫芷没想到他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愣了一下才扬着眉毛装作没有听到,“也说不上好不好,总归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几年在外头看了很多风景,也经历了很多事,认识了很多人。上过当受过骗也拿起刀子和别人干过仗,应该比你想象的要精彩许多。”
年轻姑娘说话不疾不徐,相比从前多了一份岁月洗练过后的沉淀和从容。苏诩一直安定的心弦被什么剧烈碰触了一下,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咚咚咚”的鼓响。
他非常明确的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于是他的声音轻之又轻,仿佛怕惊动什么似的,“那就好,我出来这几个月觉得比宫里二十年学的东西多要多。难怪古人说,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顾芫芷总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歧义,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站起来背着手笑道:“先前你说要看我家的珠子,这会儿怎么不提了?忘了告诉你,我手头真有一颗顶级的好东西。若不是你亲至,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难得这姑娘像小时候一样雀跃,苏诩也提起了几份兴趣。
他先前并未说假话,皇帝的万寿节上他这个为人子的必定要送一件让人眼前一亮的寿礼。但这些日子因为军机忙碌,一直腾不出手来仔细甄选。底下有机灵的人送过几件东西,但看了都不如意。
顾芫芷伸手从身后取出来一个掌宽的素面木盒子,揭开几层布之后一颗硕大的珍珠显露了出来。
舱房的窗子开的并不大,在略显暗淡的光线下那颗珠子的表面有隐约可见的晕彩。更难得的是略略一转,小儿拳头大的珠子上似乎有金红色的火焰窜出。
苏诩虽然从小生活在天下至尊至贵的地方,见状还是倒抽一口凉气,“这珠子怎么这么大?”
顾芫芷被他的少见多怪逗笑了,把珠子托在手里道:“总共有五两五钱,莫说是你,就是在海边生活了几十年的老船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珠子。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了这件宝物,如今正好便宜了你。”
说起来这颗火焰珠得来的经过曲折离奇,但顾芫芷不想太过渲染。瞥过来一眼道:“咱们交情归交情,这件宝物少于五万两我不会出手。若是送到苏州的金银铺子,就是叫价八万两那些大珠商也会抢着要。”
这副斤斤计较的嘴脸看了着实让人生气,但苏诩却忍不住满脸的笑意,“五万就五万,我不给你还价。不过出门的时候我没带这么多银子,可否容我先给你写个欠条。”
让当朝太子写欠条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顾芫芷连忙正色道:“殿下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到时候给我指明个地方,我叫我的手下跟过去取银子就是了。”
苏诩被这姑娘的一板一眼差点噎住了喉咙,咳嗽了一下才笑道:“我在京里都听说你生意做得极好,挣了不少银子。没想到一见面就解决了我的大难题,到时候把这个火焰珠一拿出来肯定能把别人都镇住。”
顾芫芷眯起了眼睛,无可无不可的把珍珠用布重新裹好塞回盒子里。
苏诩望着搅作一团的蓝色布头有些无语,“这珠子这么珍贵,你就拿一块旧布包着,还塞在这么一个不打眼儿的盒子里。好歹也是价值五万两的宝物,你就这么轻忽?”
顾芫芷眨了眨眼,“这旧布最是柔软细润,用来包裹珠子最是合适不过。再说这个木盒子漂不漂亮有什么打紧,反正是用来装东西的。若是我把珠子送到苏州去,那些老板自然会用最昂贵的丝绸作衬里,用最好的工匠最上等的木料雕刻最精致的花纹,要我瞎操什么心?”
苏诩顿了顿,一时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
这姑娘的性子爽利明快,的确最不耐烦扯这些云里雾里的,干脆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左右无事就跟着你回一趟福建,见见老师和师娘。说起来你的两个弟弟恐怕都不记得我了……”
顾芫芷狐疑的点点头,“我大弟对你可能还有一点印象,我小弟弟出京的时候还是个吃奶的娃娃,记得你才怪。不过我知道你公务繁忙,圣人的万寿节又将至实在不好劳烦……”
苏诩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依旧温和无比看不出半点异样,“说不上劳烦,我只是正好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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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加匹配顾姑娘的儿郎,只有把太子改造一遍。明朝只有一位皇后的皇帝也有,所以也算不上我异想天开,这种男人真是稀有品种,可惜不能拓展篇幅专门写他了。
还有毛毛虫不要发地雷了,我简直受之有愧哈。
写这篇文章将近一年,期间因为做了一次手术住了医院,后来因为手术伤口没有愈合好又进了医院一次。伤口处反反复复地好转又复发,好转又复发。到今天都还在换药。断断续续的简直是备受折磨,后期就没有保证日更。对于喜爱我的妹子有点食言了,很对不起。
因为在晋江上申请榜单是有字数要求的,所以近两个月还是三个月都没有申请榜单。没有榜单知名度肯定上不去,因此造成文章的收藏情况不是太理想,当然也有自己笔力有限的原因,很多想好的情节没有展开。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妹子为我愤愤不平,真是……由衷的由衷的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