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尊者似乎对于此事并不担心,语气平淡。
“尸王岭会将老家伙厚葬的,毕竟南蛮大多修士都是听着他的传奇故事长大的!”
就在这一刹那,秦一歌竟然十分想听听叔邹乐的往事,如何传奇,又如何影响了一整代人。
小辈的鼠宝儿、乔兴乔锻崇敬他,刻薄刀子嘴的鼠尊者,甚至就算是敌对的尸王头领对其都心怀敬意。
这,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
不过知道此事恐怕只能来日再说,便起身搀扶起鼠尊者。
不过看到洞内遍地的贪指蛇,秦一歌急忙摇动木杖,顿时蛇群如同狂风卷枯叶,涌进了秦一歌兽灵袋中。
二人走了,安全的离开了尸王岭。
却不知道就在不足数十丈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而其身后却是急切离开的乔兴。
“兴儿,如果是我出手杀了蛇尊者,你是否会怨恨与我?”
“弟子不敢,师尊所作一切都是迫于无奈,弟子私自带秦一歌前来,师尊既往不咎,便足见师尊对于蛇前辈的情义!”
“情义!哈哈,天道最负有情义!”
尸王头领面色惆然,苦笑起来,忽然飞向远处,空中只留下淡淡的影子,“情义还在,可我们南蛮的传奇却不在了!”
蛇尊者叔邹乐,南蛮的一代传奇修士,毫无灵根的凡夫俗子,可是却靠着百折不挠的韧劲和步履维艰的谨慎,成为了无数年轻修士推崇的传奇!
虽然一个筑基后期修士在天缘毫不起眼,可是在南蛮,却是后辈修士们自勉的榜样!
他无数次的周转于各大门派之间,无数次现身于纷争之中,一腔热情,情义尤佳!
这就是叔邹乐。
尤其是六十八年前,蛮妖山毒虫潮冲入南蛮,蛇尊者孤身犯险,不仅联手蛮妖山妖族,遏制住了毒虫潮的弥漫,更是收服了赫赫凶威的贪指蛇。
一时间,义薄云天蛇尊者的威名响彻了南蛮的群山叠嶂之间。
秦一歌细细听着鼠尊者叙述着往事,他的口中依旧不停骂着,嘀咕着。
该死的老家伙为什么总是逞强,总是什么事都敢担,可是秦一歌却能感受的他话中的敬意和佩服。
那一刻,秦一歌周身似乎都被喷薄而出的热血笼罩,浑身充满着难以置信的力量,让其沸腾,让他癫狂,甚至甘愿化为尘土,散遍南蛮三山五湖间,寻找昔日蛇尊者的足迹。
一路无话。
不知道何时与李茹酥几人汇合,也不知道何时鼠尊者离开了自己。
秦一歌站在山巅,他远望着缥缈的迷雾,痴痴的、一动不动。
“一歌,老伙计虽有后人,却没有衣钵继承之人。不过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你,你便是他的延续。可惜他一辈子都窝在南蛮,我曾劝过他,去靖州修行,否则埋没了他的才华,可惜,他不走,也不想走。”
鼠尊者临走时的一席话,依旧在秦一歌耳边回荡。
两三天的时间里,忘却了时间,忘却了地点,待到露水一遍遍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方看清身旁那个依偎的女子,早已瑟瑟发抖。
“夫君,前辈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下去的。”
李茹酥轻声的叮咛着,宛如一泉清水洗涤着秦一歌糟乱的心神,而后者也渐渐恢复神色。
看着远处熟悉的镜城,他心中感慨万分。
镜城,当年由徂徕宫和罗叶门共同管辖的城镇,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依旧熟悉,可却异常的陌生。
“酥娘,此事了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方,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秦一歌沉吟的说着,一股强烈的感觉在脑海中盘绕。
也许,也许就在这开始的地方,为自己的过去做出一个了结。
过去的结束,然后新的开始。
“恩!夫君去那,酥娘就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