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也没觉得爸爸有多少变化。哥哥倒是变了不少,原来我觉得圆圆的脸脱了婴儿肥,变得轮廓鲜明,精致很多。
&ldo;爸爸!我回来了!&rdo;放下手中带给哥哥的礼物,走过去向爸爸行礼。
以前我并没有带礼物回来的习惯,不过,每次哥哥都念叨我对他不上心,他每次都给我带礼物,我却不给他带。后来,每次有机会回来,我也习惯性的给他带了。
这次是一方古砚,哥哥最近在研究这个,我正好得到了就带来送他,他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不过,希望他别高兴的又忘乎所以,以至于对我搂搂抱抱还亲我脸颊,虽然我在乎这个,不过,爸爸是在乎的,到时候只会有我不好受,爸爸给我的历练任务一定会难上一个等级,我还不想因为享受了哥哥一个吻就要累死累活几十天。
爸爸只是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示意,便说,&ldo;你哥哥在楼上睡午觉,就快到时间了,你去把他叫醒吧!不然,睡久了他又要头晕一个下午。&rdo;
&ldo;好!&rdo;我马上往楼上去。爸爸除了对哥哥会和颜悦色,对其他人都不会有过多的话和表情,我早就习惯了。
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哥哥抢走了我爸爸,为什么我对他一点都不嫉妒呢。
最开始见到哥哥的情景,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模糊,我有些忘了最开始和哥哥的相处了,因为这近十年来哥哥和我的每一个相处都让我觉得快乐和温馨,以至于我只能记住这种快乐,家庭的温暖和爱,还有在遥远彼方的时候会有的思念和想念,但是,和哥哥在一起具体都是些什么事让我会这样挂念,我已经不再在意和记忆。
他已经深入了我的骨髓。也许应该用这一句来表达,虽然这一句文艺的有些让人恶心,不过,的确是这样。
哥哥喜欢搂个东西睡的习惯还没改,现在,他正搂着只布艺小乌龟睡得正熟。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哥哥白皙的脸仿佛能发出柔和的光,因为睡眠而晕红了脸颊,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眼睛,长长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的颤动,粉红的唇瓣半开嘟着嘴,有些像索吻,假如是爸爸,一定会乘着这个机会吻他,有一次我不小心看到过,不过,我是不敢的。不仅怕爸爸知道,也怕哥哥知道。
看他实在好眠,把他摇醒或是直接拉起来的事情我是做不到的,即使是爸爸这样做,哥哥醒了之后也会狠瞪他。这就是爸爸愿意将叫哥哥醒的任务交给我的原因。
从洗浴间里拿了条冷的湿毛巾,轻轻擦了擦哥哥的脸。
哥哥马上打了个寒颤,一下坐起来,嘴里咕噜着,&ldo;冷啊!&rdo;
其实他还没完全醒,要这样坐好一会儿才会完全打起精神来。慢慢的眼睛会睁开,开始不会注意到我,要盯着我看几秒,然后,扑过来了。
&ldo;啊!炎煜,你小子回来了?怎么没事先打个招呼!什么时候回来的?让哥哥看看,长壮了嘛,身板不错!&rdo;哥哥抱着我大呼小叫,摸来摸去。睡意肯定全消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只要不被爸爸看到,我很乐意他这样抱着我摸来摸去的。
&ldo;刚刚到!爸爸让我来把你叫醒!我给你带了礼物,在楼下,自己去拿!&rdo;我站起来,转身出去了,让哥哥洗脸换衣服。
&ldo;炎煜!景璐没跟着来吗?&rdo;
哥哥端着水果过来,我正在向爸爸询问一些技术上的事,再过一年我就十八岁了,按照爸爸的安排,要慢慢学习怎样处理家族事务。
我从十三岁后,除了要接受家里的学习和训练任务外,还开始进入社会,以&ldo;冰火&rdo;之名完成了不少委托任务,到十八岁时,我的这种历练便结束了,不用东奔西走的完成别人的各种委托,能够帮助爸爸做事,这样爸爸就能有更多时间陪着哥哥。
我看得出来,哥哥喜欢去旅游,他书房里的书,很多都是各地的地理旅游杂志,而爸爸事情忙,哥哥也要帮着处理,很少有时间出去。即使出去,爸爸没有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有多高兴。
&ldo;她!身体不适在主宅里睡觉。&rdo;齐景璐已经是我的贴身死士,其实我是把她当成最好的搭档,不过,哥哥误会我们俩在谈恋爱,我也就任由他去胡思乱想了。像景璐那样的女人,我不认为有男人能打动她的心,当然,能上她床的男人倒是不少。我还是喜欢哥哥这种温柔型的,找个景璐那样的冰山母夜叉不是自虐么。
&ldo;她身体不好,你怎么没留下来照顾她。男孩子要温柔体贴才好。&rdo;哥哥放下水果,将爸爸放在桌上的文件拿走,还不忘边走边数落我。
&ldo;我看她身体不适是假的,想睡觉才真。当然不敢打搅她了。她说,晚饭时候再过来,想吃你做的水煮鱼,香辣毛肚。&rdo;齐景璐那个家伙,原来跟着我来看哥哥时,还一副冰山表情,后来吃了哥哥做的中餐,便变了个人似的,每次殷勤得不得了。
&ldo;女孩子喜欢吃辣的对身体不好,她也没改改。&rdo;哥哥虽然嘴上这样说,还不是照样要做。&ldo;萧烨!让萧祁过来把文件拿走吗?三点钟的时候,你不是要见几个下属,要不,你早点过去,顺便将文件带过去。&rdo;
爸爸听了哥哥的话,看到哥哥是想把他赶走然后和我独处一会儿,我知道爸爸心里肯定不慡,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上楼换衣服去了。
哥哥朝我眨了下眼,很愉快,&ldo;炎煜,我们过会儿坐船钓鱼去。&rdo;
番外‐‐韩烟前世:那一个夏天
杜家是九龙坡的望族,在解放前,周围几座山的地全是杜家所有。住在这里的别的住户是杜家的佃户,见到杜家的人都要鞠躬作揖。
有一句童谣,九龙的席子,九龙的举子,就是用来说这里的两个特产的。
九龙山上的兰竹最好,编出来的席子远近闻名,甚至有些要运到外省去卖。 九龙的举子更是有名,清朝中举的举人就有二十多个,九龙山上有名一点的景色一般都有以前衣锦还乡的文人的题诗题词。
杜家更是出了不少举人,在这一带很受人敬仰。
杜之夏是长房长孙女,母亲怀着她的时候,找人看胎像,说是一个男孩儿。若是男孩儿,就是杜家长孙。虽然已经解放多年,原来属于杜家的土地已经属于国家,分放下户。甚至在大革命时期,杜家的祠堂宗庙都被捣整得不成样子,但是,这并没有对杜家严整的族规和家法产生多大的影响。
肚子里的孩子被断定为男孩儿的时候,杜家长媳过了一段不错的生活,被当成家里的祖宗般供着,比起古代的大家小姐有过之无不及,因为杜家嫡长房到这一代已是四代单传,常常被偏房的子孙嘲笑他们这一脉要断子绝孙,所以这一胎的男孩儿很受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