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缓步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东方江面上缓缓升起的朝阳,虽然是寒冷凛冽的早晨,却自有一股洋洋的暖意。
四阿哥轻咳了声,侧眸看着倾心,似笑非笑道:&ldo;昨晚睡得好么?&rdo;
倾心的脸腾地有些发热,想起昨晚的乌龙事件,真有股钻进地fèng的羞涩。然而面对四阿哥,她却宁愿把这羞涩用满不在乎掩藏起来,于是轻描淡写地说:&ldo;托四爷的福,睡得很好。&rdo;四阿哥岂会看不出她脸上的不自在,这难得的羞赧让他心情为之一畅,憋了一晚上的郁闷之气都烟消云散了,一本正经地逗她:&ldo;既然这样,那今晚再来一次?&rdo;
&ldo;呃,四爷您慢慢赏景,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rdo;倾心落荒而逃。身后四阿哥低沉又愉悦的笑声毫不客气地响起。
啊,倾心又有暴走的冲动。以后谁要是跟她说,康熙的四阿哥后来的雍正皇帝也就是乾隆他爹,是个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刻板清冷的人,她绝对跟她急。不过他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半点儿不吃亏的个性,诸位清穿姐妹们倒是没骗她。就说昨晚吧,非要指使她给他挑鱼吃,结果她好不容易弄好了,他却不吃鱼。直接将她拽过去,上下其手,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倾心被他霸道的吻夺去呼吸。挣又挣不开,情急下咬了他的舌。她拼命反抗的原因。是突然想起现在她身上有情况,不适合做那啥他明显想做地运动。也不知这位爷想到了什么,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铁青着脸一下撕破了她的裙子,不安分地手探了进去。倾心拼命推他。急切喊道:&ldo;别,不行。四阿哥更加恼怒,咬牙问:&ldo;不行?那谁行?&rdo;倾心被他问得茫然,未及答话,他的手指已经钻进了她地底裤里。她赶紧夹紧双腿,谁知这动作更刺激了他,他气得使劲扯她双腿,想将手指挤进她腿间,倾心拼命抓住他的手。情急之下喊道:&ldo;住手,我大姨妈来了,你别乱动!&rdo;
呃?四阿哥被她一吼。停止了动作。想了半天,才隐约明白她的意思。当时他的表情。真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色儿都有。要不是自己正被他按在腿上轻薄。倾心差点笑出声。谁让你这么色急,活该。
&ldo;不行是因为这个?&rdo;四阿哥将手撤了出来,语气淡淡地问,脸上却有些微的潮红。倾心羞得闭上眼,气哼哼地说:&ldo;不是这个是哪个?&rdo;
四阿哥突然低笑了声,贴着她地眼睛轻轻吻了吻,说了句:&ldo;别害羞了,是我不好。我送你回房休息,好么?&rdo;
&ldo;不劳费心。&rdo;倾心挣脱他,想要自己走。被四阿哥一把抱了回去,放到椅子上,柔声说:&ldo;听话,你这样子,怎么回去?&rdo;倾心低头一看,也是,裙子都被他撕破了,总不能就这样走回她的房间吧。没办法,只得郁闷地坐在椅上,等四阿哥净了手,用他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抱回了她房里。
送她回房后,他却不急着走,坐在床头跟她聊天,心情突然很好的样子。倾心哪有心思跟他说话,于是装作困极了,嗯嗯啊啊几声后,阖上眼帘不再出声。四阿哥静了会儿,轻轻抚了抚她的颊,低声说:&ldo;心儿,往里一些,给我留点地方。&rdo;
汗,同宿一床?那怎么行?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儿突发狼性?倾心闭着眼,双手双脚张开,摊了个大字占满不大的一张床,咕哝道:&ldo;没有地方,您慢走。&rdo;
然后她就听到了他气闷的呼吸声。过了半天,房门被打开关上,他走了。倾心悄悄吐舌,翻身进入梦乡。
月事来了虽然可以暂救几天急,可是几天之后怎么办?四阿哥可不像胤襈那样尊重她的意愿。这人急了无所不用其极,要是每天跟他不停地做运动,说不定会怀上他的孩子。汗,成为未来雍正帝地孩子他妈,这个身份太可怕,倾心打个寒噤,赶紧掐灭这种可能。还是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这个问题。吃早饭的时候,倾心盯着四阿哥,暗自思量。
四阿哥看了眼盯着他愣神地倾心,淡淡一笑,&ldo;怎么,又打什么鬼主意?&rdo;
呃?倾心赶紧展开笑脸,讨好地说:&ldo;没什么,只是觉得四爷吃饭的样子很优雅。&rdo;不紧不慢,姿态优雅,也不多言,可惜地是,完全不能同理而论,怎么一扑到她身上,就跟狼一样,野性十足。
&ldo;我还有许多优点呢,只不过你没发现而已。&rdo;四阿哥十分不谦虚地说。
倾心赶紧顺着他地话说:&ldo;是啊,相处时间长了,我也慢慢发现了。四爷你看起来挺冷酷的,其实内心很温柔哦。呃,特别是对你在意地人,都愿意真心相待,人不负我,我不负人。(省略最要命的下一句:人若负我,我必负人。)难怪跟着四爷办事的人都死心塌地,万死不辞。&rdo;寒,没想到自己拍起马屁来也能这样头头是道,倾心努力忽略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万分真诚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这才对倾心说:&ldo;说了我这么多好话,到底想说什么?&rdo;
&ldo;呵呵。四爷英明。&rdo;倾心索性狗腿到底,现在她总算摸着点门道,对这人不能死磕,要以柔克刚,嗯,杀他于无形。&ldo;今天早上,嗯,就是我们并肩看朝阳的时候,我突然有个想法,呃,身边的这个男子,是不是我要找的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呢?&rdo;其实她并不是要找大英雄,不过为了拍马屁需要,临时篡改台词。倾心在心里补充道。
四阿哥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追问:&ldo;是不是呢?&rdo;
倾心咽了口唾沫,决定即使拍马屁也不能拍得太恶心,万一自己受不了吐出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于是状似迷茫地说:&ldo;现在我还不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喜欢上你这样的男子,应该是很容易的事。&rdo;
&ldo;所以?&rdo;四阿哥仍然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只是闲来无事随便聊天,其实天知道,他心里竟然紧张得要命,一瞬不瞬地盯着倾心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出他要的答案。
&ldo;呃,所以,我,那个,不知道四爷允许不允许,我想,呃……&rdo;倾心突然结巴起来。
&ldo;说重点。&rdo;四阿哥的声音因紧张有丝喑
&ldo;我想喜欢四爷。&rdo;倾心被他一逼,脱口而出。看着他幽深的黑眸乍然闪亮,突然觉得有些无法逼视,别转了头,呐呐地补充:&ldo;嗯,那个,别误会,这只是我的想法。&rdo;
&ldo;想法很好。&rdo;四阿哥极力控制心中无限扩张的喜悦,从容自若地拿起茶杯喝茶,喝了半天却发现杯子已然空了。于是索性放下杯子,灼灼盯着面前有些不自在的小丫头,说道:&ldo;我喜欢。&rdo;我喜欢你这个想法。我……喜欢你。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接下来的谈判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倾心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带丝挑衅地问:&ldo;喜欢是要在日常生活中慢慢培养的,四爷有这个耐心么?是否有耐心等我宣布喜欢上你?&rdo;
原来在跟他玩游戏。不过,他喜欢这个具有挑战性的游戏,征服她,让她亲口说出喜欢他,这个游戏很有吸引力。于是四阿哥笃定地说:&ldo;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不过,你能不能先改口叫我胤禛?&rdo;
第六十八章三生所爱
&ldo;胤禛,我们来江宁做什么?&rdo;倾心一大早就被四阿哥拉上岸,东转西转,也不知在找什么,不由疑惑问道。
一身石青长衫外罩金丝亮银背心的四阿哥,比平日深沉清冷的样子显得年轻英俊,特别是他侧眸朝倾心微微一笑,竟然有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倾心暗道,奇了,怎么这两天看着四阿哥,觉得不像以前那么老气横秋了,反倒觉得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倾心暗笑自己一定是最近美男看得少了,才会是个男人都觉得帅。
&ldo;又是摇头又是傻笑的,干什么呢?&rdo;四阿哥宠溺地敲了敲倾心的头,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指下粉白的小脸滑腻温润,舍不得放开手,直到见路人对他们侧目而视,才觉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轻佻,从未有被人当街嘻笑经验的四阿哥,也不由微微有些脸红。好在他这人惯于掌握面部表情,外人自是看不出丝毫变化。
&ldo;别发呆了,快来,晚了要排很长的队。&rdo;四阿哥重又牵着倾心的手,凭着记忆寻找藏在闹市区的那处小庙。那年他随皇阿玛来江宁,一人闲逛时无竟间发现了那座名叫无由的寺庙。庙不大,香火倒很胜,一位云游的大师每年会来这里住几个月,这人不仅精通禅法,而且颇会相人,遇到有缘之人,总能点化一二。当年他就对四阿哥说:&ldo;施主命中主贵,然一生辛苦,半世劳碌,呕心沥血,至死方休。或可有缘,得遇三生所爱。则可慰平生寂寥。&rdo;当时他还年少,觉得此话甚无道理,他生在皇家。长在皇家,上有皇父太子。下有兄弟百官,虽然事多,何以至呕心沥血,更何谈平生寂寥?然而这些年下来,领皇阿玛之命到处办差。真是劳碌不得闲的时候多,畅意顺心的时候少,更别说有些事情盘根错节、利弊纠结,时常搞得他心烦意乱,焦头烂额。然而不管多麻烦难办的差事,他都凭着一股子坚毅硬顶了下来,差事是办成了,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受到多少责难。背了多少骂名。为此,心有厌烦不平时倒真生出些寂寥之意。
四阿哥紧紧握了下倾心的手,心想。幸亏这小丫头来到自己身边,虽然也时常被她惹得大动肝火。怒气冲天。然而更多地却是为她的一个笑容,一句俏语而开心。会时不时地牵挂她,在意她,喜欢她跟他没大没小,平常相处,甚至反唇相讥都带着道不明的乐趣。、不知何时他坚固地心防被她无意中冲破了,冷硬的心里增添了温暖和柔情。四阿哥迫切想带倾心去见大师,给他看看,自己是否找到了三生所爱。
三生所爱。四阿哥侧首看了眼嘟着嘴任他拉着,颇有些不甘愿地倾心,心里顿时柔情四溢,抬手将她颊边的发丝轻轻顺到耳后,微微一笑,叫了声:
&ldo;嗯?&rdo;倾心差点被四阿哥仿若昙花一现的柔情微笑惊掉下巴,呆呆地想,现在也不是五月天啊,这位大爷大街上发什么情?见他叫了自己却不说话,不由皱眉问道:&ldo;怎么了,四爷,啊不,胤禛,你今天真奇怪,有什么喜事?&rdo;
四阿哥摇头失笑,说她什么都不懂吧,她倒知道他有喜事。那为何不知喜因何来呢?嗯,趁机让大师也给她看看,如何点化点化这粗心大意的小丫头。
七转八绕的,终于找到了那座暗黄地小庙。看到庙门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四阿哥松了口气,看来他运气真不错,这阵势大师应该在这里。此时他方才发觉,今日这事做的真悬,这么没头没脑地停船闯了来,万一大师不在,岂不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