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印寒说,“我担心你。”
明月锋不敢看发小黑漆漆的眸子,果断拉开办公室的门躲了进去。
多看一秒他都想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半个财务自由的明月锋,豪气地买下了心理咨询师三个小时,听他倾倒心里堆积数十年的沉重负担。
“我是邓彦璋。”
女咨询师一头利落的短发,深咖色亚麻连衣裙,落座明月锋对面的布艺沙发,“不要紧张,随便聊,今天下午的时间都是你的。”
“明月锋。”
明月锋坐下,顺手拿起一个抱枕搂在怀里,“我看到你们的服务合同里有隐私条款。”
“是的,你在这个房间里所说的一切,都不会泄露出去。”
邓彦璋说,“除非你向我坦白你杀了人。”
“我没有那种兴趣爱好。”
明月锋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诊断单,递给邓彦璋,“我前天去看了心理医生,她认为我是……”
“抑郁,疑似人格解体?”
邓彦璋扫一眼诊断单上的文字,“轻度,保守治疗。”
“所以我来找你了。”
明月锋说。
邓彦璋打开笔记本,示意自己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于是明月锋将童年的经历、青春期、创业史都讲了一遍,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两瓶农夫山泉。
“一个人负重跑马拉松,跑了四十多公里,到终点之后不能立刻坐在地上休息,或者喝大量的水降温。”
邓彦璋说,“他需要慢速走一阵子,平缓呼吸和心跳。”
她用笔尖指向明月锋,“你就是那个跑马拉松的人。”
“我应该怎么做?”
明月锋问。
“找一个小目标,你目前面临的问题是什么?”
邓彦璋问。
“……我什么都不想做。”
明月锋说,想到雾哀,他不由自主地疲惫,没有劲头去拼去斗去抢,他只想一头栽倒在草坪上放空大脑装死。
“那就,买一个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