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田信护着她打我的耳光,她不潇洒才怪呢!&rdo;
&ldo;你知道还惹事?&rdo;
&ldo;我惹事?&rdo;她又站了起来,&ldo;那得从你说起了!你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她,我们的婚姻也是为了她!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了吗?她去了香港,比在司令部还危险,你还有什么办法可想?我问你,我到底算什么?&rdo;
他不语。
&ldo;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现在没用了,你不想过咱们就离婚!我可不是那种三从四德的媳妇,可以忍受丈夫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rdo;
&ldo;瞎说什么,哪有刚结婚就离婚的?&rdo;
&ldo;离不离是你的事!不过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海兰的。我就不信我对付不了那种风月场合的女子!&rdo;
【香港。
我不知道日军何时攻陷了香港‐‐这块英国殖民地,我并没有看到硝烟。二月底的香港温暖宜人,海风习习,在这儿或许真能忘记战争,忘记痛苦。
田信做事果然非常有分寸,他把我安排在海边的一所楼房里,住一间很简单的屋子并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我对他当然是言听计从,甚至尝试过像真正的舞女那样对他笑脸相迎,温柔体贴,但他回敬我的只有麻木的眼神和无动于衷的表情。这让我觉得,他对我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假意也没有,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调查我。】
红日刚在东方露出半张脸,映得海面一片红,偶尔有几只海鸟,呼叫着拍打着海浪,在薄云间穿梭。海浪不时扑上沙滩,淹没了贝壳。
轮船从岸边缓缓开启,渐渐大起来的风扬起了海兰散开的长发,她没有化妆,改穿了衬衫和裤子,完全没有了旧时代的影子。
山本田信走到她旁边:&ldo;你现在的样子大概是你的真实面目吧?&rdo;
她看了看他,问:&ldo;少校这话时什么意思?&rdo;
他倚在船栏杆上:&ldo;你是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拥有前卫的思想,远大的抱负。夜总会那种浓妆艳抹的舞女工作不适合你。&rdo;
她自嘲地笑道:&ldo;上大学的时候我也这样想。&rdo;
&ldo;那现在为什么不这么想了呢?&rdo;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ldo;没有想的空间了。&rdo;
&ldo;如果战争不向南蔓延,你是不是还在北平上大学?&rdo;
&ldo;也许吧。&rdo;
&ldo;战争结束了你的大学生活,逼你走上今天这条路……&rdo;
&ldo;逼我走上今天这条路的不是战争,而是债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