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毅没料到这点,还想说什么,但凌慧珠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夏明说道:“公子您何必呢,凌大人也是为着自己的名声考虑。”
“她的名声?”
许明毅有些不解。
朝堂之上,向来刀光剑影,无中生有的构陷比比皆是,甚至每天都会时刻发生。
以往也不是没人说过凌慧珠的闲话,说她背靠大树好乘凉,说她有个青楼出身的妹妹,说她走到高位用尽手段。
那些传闲话的人可不管什么真相,白的能说黑,死的能说活。
凌慧珠在意过吗?
许明毅回想了一下,他所见到的凌慧珠,从来都是腰杆挺直地站在朝堂之上,落落大方地与同僚辩论,甚至是与他辩论。
若是她真的在意什么闲话,这些年的唾沫星子早就将她淹死了。
所以这次,许明毅也不觉得她会在意这些。
谁在背后乱嚼舌根,将那人处置了便是,与这种人浪费时间,无疑是浪费自己的生命。
夏明张张口,不知该怎么说:“可是公子,凌大人再怎么说,也终究是个女子……”
“难道我不知他是女子?”许明毅不再多谈,坐回主位上处理公务,可手下的书页却是半天都没有翻动。
从门下省出来,凌慧珠觉得自己失态了。
医官已经调任,事情已经处理了,她这样过去朝许明毅发一顿火能如何?倒不如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什么也不做,等着流言平息。
从她步入仕途那一日起,这样的流言是从来不少的。
说什么的也有,多难听的话也有,她该早就习惯了才是。
或许是因为,以前他们说的都是假的,而这次,他们说的……
凌慧珠摇了摇头,不愿再想。既然许明毅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她为何不行?
为官这么多年,装傻充愣的本事还是该有的。
去尚书省处理完今日的公务,照常去向敬王汇报近半月的情况。
“木家的事,你盯紧。”敬王吩咐道,“我已经暗中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麻烦,料想他们短时间内应该无法动手,现下最关键的,就是怎么破这一局。”
顾家和木家是大巍实力最强的兵权世家,此二者联手,怎么看都是破无可破。
更别说木家之前一直是敬王党,此番反叛定然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武将又如何,武将也怕文人的口诛笔伐。顾家是太子党,既然不能拉拢,那便势必铲除,而木家……”敬王眼中狠戾,“叛徒之流,更是决不能留!”
凌慧珠献策道:“既如此,不如一网打尽,我倒是有一良策。”
敬王抬手,示意她说下去。
凌慧珠说道:“十几年前,父亲在虞州剿匪,自然知道,虞州是先太子的封地,先太子去后交由其母族宗亲管辖,他们并不上心,时隔多年,又闹起了匪患,听说动静还不小。私以为,不如派木家和顾家前去剿匪,再趁机……”
不必说完,敬王已经会意。
他高兴道:“还是慧珠深得我心,我一直有此意,只是一直想不到合适的地方。如此一想,虞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匪患张狂。”
“好!就按你说的办!”
敬王大喜,马上写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