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平时制香的房间。”陈以乘在后面解释道。
他说完后,走过去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工具说:“这个是药撵子,用来撵碎香料。”
“如果想简单一点,可以直接买这种香料粉,按一定的比例搭配,就能做出气味怡人的好香。”他拿起其中一个格子上的罐子说。
闻衿看到这些,烦躁地心莫名安静下来。
“制香技艺流传了上千年,”陈以乘说,“每一种香料和每一道工序都经过了历史的打磨,才能源远流长。”
“这是非遗技艺吗?”闻衿好奇地问。
“是的。”
“真正的好香,没有那些劣质的添加剂和化学物质,它们的香料都是纯天然的。”
闻衿:“你可以教教我怎么做白龙涎香吗?”
她在认识陈以乘之前,从来没对手工香产生过兴趣。
但经过陈以乘的介绍,她忽然感觉到制香技艺是一本底蕴厚重的历史书,需要仔细拆读和研磨,才能揭开制香技艺的面纱,体会到传统文化的美韵。
闻衿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只有深入人心的事物,才能触动她的心。
“好。”陈以乘说。
闻衿坐在操作台上,陈以乘拿来三罐香料。
“第一个是檀香,能够调气止痛,有一股奶香味。”
“第二个是乳香,能够活血化瘀,有一种微凉的酸甜味。”
“第三个是寒水石,能够清热降火,气味辛香。”
陈以乘拿来药撵,把香料放进去来回撵磨:“这样就可以把香料变成香粉。”
他说完把工具交给闻衿尝试。
刹那间,她的手指轻轻碰到了他的掌心,酥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闻衿的注意力全在香料上,根本没感觉到自己碰到了他。
香料被撵时,像是踩在了秋天的落叶上,发出酥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舒缓了她焦躁的神经。
过了一会儿后,香料被全部撵成香粉。
陈以乘以规定好的比例,把香粉和早就挤好的梨汁混合到一起。
再捏成香饼的形状。
最后放在阳台上通风晾干。
“到时候,你可以把它拿给我吗?”闻衿问他。
“当然可以。”
“我还有个请——”闻衿顿了一下,转而又继续说,“没事。”
“嗯?”陈以乘说,“在我这儿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她想说的是,希望陈以乘能让她去制香工坊学习专业的制香技艺,说不定可以彻底治好她的冷漠症。
但白星月还在逍遥法外,闻衿怕她还会来报复,到时候连累陈以乘,还是等这件事解决了,再提也不迟。
况且,她觉得她跟陈以乘之间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对他动了心?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闻衿走到门口说,“既然你已经退烧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以乘上前两步说:“留下来吃饭吧?我做饭还行。”
“不了。”闻衿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家。
陈以乘烦躁地揉了揉后脖颈,然后打通洛岩的电话说:“帮我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