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猪皮美人彻底完工时刻到来的洛怀珠,重新上马回程,对长文道:“走,想办法让你们家侍郎和云舒郡主,还有小舟想办法出来一趟,有些重要的事情得和他们商议。”
一通折腾,回到潘楼静候老友,已是日中时分。
她肚子里那点东西,早就被掏空,饿得前胸贴后背。
推开门——
桌上已摆好饭菜,连翡翠白玉汤都分到碗里摆好,等着她宠幸。
洛怀珠挂起明媚笑意,不吝夸赞:“我就知道,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一定是舅舅。”
知道她这个点定然能够回来,对方就遣楼里的厨娘,提前将她爱吃的东西都张罗上一桌,不可谓不贴心。
瞧这热气腾腾的饭菜,袅袅升起来的喷香热雾,就像在说“快来吃我”一般无二。
没骨头一样窝在坐榻上,指点着林衡处理文书账册,一杆玉如意当成教鞭使的即墨兰,傲娇哼一声,有些得意有些酸。
“算你有良心,知道舅舅对你天下最好。”
他非要强调“天下最好”四字。
洛怀珠捧起汤碗,喝上一口,附和他:“那是自然。”
她语气真诚。
“阿姊等我加冠,衡定能独当一面,给阿姊撑腰!”林衡也不甘示弱,握着手中的册子,一脸笃定。
即墨兰用玉如意敲他手腕:“专心。”
算账就算账,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没点眼力见儿。
听不清楚三娘现在夸的是他吗?!
饿得比洛怀珠还要厉害的阿浮,逮住塞饼的间隙,数落他们家先生一句:“先生老爱欺负小孩,阿衡别管他。”
一箭扎心即墨兰:“……”
林衡瞥了一眼要求严格,却并不算严厉的先生,没敢应声。
对方的确才学出众,他想要支撑起门楣,不被人看轻他和阿姊,必定要向对方虚心求教。
哪怕对方胸襟广阔并不计较,他也不欲得罪。
“多谢阿浮姊关心,衡心中感激,不过先生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又好为人师,能够随他身旁而学,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
即墨兰又得意起来,跟个没长成的大孩子一般,高高挑起眉头,得意看向把脸颊塞得鼓鼓的阿浮。
阿浮瞥过脸去,没眼看他们家花孔雀一样的先生。
洛怀珠将一碗汤喝完,拿着空荡荡的汤碗,跑去揉了揉林衡的脑袋。
“舅舅并非寻常世俗人,不讲究那些个礼节,就算你不懂事,样样顶撞他,只要他答应过别人,就不会毁诺。”她有些心疼阿衡小小年纪,却失了少年的诸般乐趣,“你可以不必这样懂事。”
二箭扎心即墨兰:“?”
“阿姊——”林衡放下账册,抱住洛怀珠的腰,短暂撒娇便松开,“我一定会长成大树,替你遮风挡雨的。”
他不要做一棵自己独自坚韧的小草,他希望自己也能够像爹爹一样,有自己坚定要走的道。
现下,或许还不清楚,他的道在何处。
可他还能多看看,多听听,多走走去寻找。
一屋子自由居的人,除了要成熟稳重的少年林衡,凑到一块基本没个正形,嘴上也没什么把门,以戏弄同伴为乐趣。
说要是较真了,铁定要憋着一肚子新鲜气。
大家都深谙自己不气,才有机会气死其他人的道道,个个憋着坏。
这种整体融洽,局部动荡的氛围,在谢景明三人到来以后,才被放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