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到了金星公社,很快那边的接线员回了话,“阮文今天一大早就去县城了。”
她这时候来县城做什么?
没来革委会这边,那就是去了棉厂?
汪叔说,北京那边的两个高校要阮文。
说不定是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不过谢蓟生还是走了这一趟,虽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阮文说,她的身世。
早些年九院那边可以说是绝对机密,不过汪叔刚巧就负责了这一块,而且谢蓟生当初也去过西北,了解一些情况。
要不是今天小罗提到许工,谢蓟生都几乎忘了,许怀宁本姓阮,归国时遇到了一些麻烦便改成和太太一个姓。后来工作保密需要,索性就叫许怀宁。
大家许工许工的叫着,也忘了他本姓。
杭州阮家,赫赫有名,从世纪初就开始资助革命党人。
阮老对儿子期许颇高,送他出国留学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来建设祖国。
只不过阮老没等到那一天,日本人投降后,有一小部分日本兵知道阮老一直私底下传递消息,将阮家屠戮殆尽,一把火烧了阮家老宅。
就连谢蓟生都没想到,阮秀芝竟然是阮老的女儿。
阮老虽然开明,但私生活的确为人所诟病。
想来这是一个养在别处的女儿,不在阮家大宅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兄妹俩如何联系上的,只怕是要问阮秀芝才能知道。
但许工的所有事情,都是绝密,起码现在还不能跟外人说。
哪怕是阮文,许工夫妻两人唯一的骨血。
谢蓟生刚到棉厂,就看到阮文从里面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不算太年轻的男人。
“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了,等过两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汪常阳给阮文带来了好消息,北山大学那边确定要她了,政审完全不是问题,回头招生办就给组织部这边打电话。
最近头顶一直阴霾笼罩,如今好消息传来,阮文十分的高兴,“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
汪常阳看着阮文,虽说之前阮文也挺爱笑一人,但总有些模式化,仿佛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笑眯眯的。
现在,整个人像是小太阳,又在散光散热了,“我还想请你吃饭呢,我把翻译的稿子寄了过去,那边说希望我尽快翻译完整本书。”
小说三十多万字,新华书店给出的是最高翻译价,千字十元。
汪常阳把这书翻出来,就有三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