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藏在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
罗嘉鸣身体微微晃动,显然谢蓟生的话让他坚定的信念动摇了。
不过谢蓟生还是看向了,神色温和道:“能给他解释一下吗?”
阮文倒是没遮掩,“《简要》是我写的,卖了换钱了。”
她分开在几个银行存款,显然罗嘉鸣并没有把所有的银行存款都找到。
这是一个侦察兵,却是个毛躁至极的侦察兵。
“卖给谁了?”
“新华印刷厂的黄厂长。”
“他就那么相信了你?”
“既然不信我说的,那你去找黄厂长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阮文翻了个白眼,迎上了谢蓟生皱眉,她顿时淑女起来。
好啦,她不该故意激怒罗嘉鸣,这么做很不理智。
谢蓟生看着变脸似的,瞬间乖乖巧的年轻姑娘,唇角荡漾起浅浅的笑。
“人我带走了,如果她真的是间谍,那到时候用我这条命赔你。”
“营长!”罗嘉鸣颤抖着喊,“她到底对你施了什么迷魂咒?”
谢蓟生看着这个比他小了几个月的兄弟,“没什么迷魂咒,我只知道她不是。另外别对自己的同志这么粗声粗气的,你们只是职务上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说的是罗嘉鸣之前吼其他人,让他们滚出去。
这像是重重一击,让罗嘉鸣的雷峰塔轰然倒塌。
审判室的门打开,门外偷听的人猝不及防,有些尴尬的退后几步,看向谢蓟生的眼神都闪闪发光。
只是目光落在谢蓟生的右手上时,一群人惊呆了。
卧槽。
谢营长怎么抓着这女的手?
这俩人什么关系。
难怪谢营长大闯局里,感情是罗队抓了人女朋友?
小队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里面,只见罗嘉鸣抱头坐在那里,合十的手苍白中透出背上的青筋,几乎要迸裂一般。
进来的时候还半下午,现在已然黄昏。
晚霞铺在天际,像是上好的绸缎,绚烂夺目。这是真正的天工。
“小谢同志你调查过我啊?”
谢蓟生并不隐瞒,“嗯。”
有些地方的确古怪,可调查清楚也就释然了。
阮姑姑在王家沟生活二十多年,在整个金星公社有口皆碑。
阮文在联中时读书也还可以,只不过没有拿到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资格,高中毕业后只能在家里帮忙干活。
后来周姑父牺牲,棉厂照顾他们家就多给了个工作名额。
阮文的生活轨迹很清晰,去棉厂前连县城都没离开过。
这样一个人怎么做间谍?
又是被谁策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