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要不咱们组织社员上山去看看,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还能抓到吃的呢!”石长平一副被公社领导说服的感觉,带着志气对老石说。
公社领导一听,这自然是个好办法,只要不问社里要,怎么都行,六队年年都是垫底的贫困地方,青山公社也不富裕,其他大队也没有几个能够满足温饱的。要是能少了六队的负担,对公社的发展自然是好的。
“不成,山里的动物都是国家的,怎么能随便抓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石义正言辞的反驳,让石长平的肩膀微缩,皱着眉在一旁不说话了。
“我看行,山里的动物都是国家的没错,可是也是人民的,你们就是人民,自然也是你们的,国家处于困难时期,咱们自然要努力不给国家添乱,我看小同志的思想很好,老石同志,你不能这么顽固,要懂得变通,要根据国家形式随时做改变。”公社领导直接说完,还拍拍石长平的肩膀。
石长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随即又挺起胸脯,大声说:“领导人说了‘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老天不长眼,咱们就跟它斗,一定不给国家添乱!”
“好好好!”公社领导闻言拍手叫好,然后想着石头村确实也是偏远贫穷,就又说了一番鼓励的话。
将狩猎的事情放到明面上,还得了公社领导的赞赏跟表扬,石长平心里越发觉得叶叔深不可测,跟着老石回村的时候,一路还在念叨。
上山狩猎的事情被放到了明面上,村里人激动极了,又上了两回,家家囤了二三十斤肉之后,山上的雪就彻底消了,回暖之后动物们也就更加机灵,就是引兽药粉也抓不了几只的时候,全村大规模的狩猎才开始停止。
青山公社因为这件事对六队有些改观,当看着他们抬着一头不重的野猪,一群人浑身泥泞的想要跟公社换些粗粮的时候,忍不住心软的帮着换了。
叶家也分了不少肉,叶泰清想着京城的亲家在这个时候还能给叶子邮两包麦乳精,虽然各类的票里粮食票明显少了很多,就知道他们也是尽力了,于是就让温之桃将肉做成肉干还有往年积累的一些山货给邮了回去。
村里的村人记得这事不能大肆声张,特别是老虎沟的人也上山,却收获很少的时候,都忍不住在家里偷乐,一开始他们冒着莫入大腿的雪上山的时候,老虎沟的人却在偷懒,活该现在没多少收获。当然也有家里过不去的,会拿肉跟人换点儿粗粮或者红薯吃。又有是在担心出嫁姑娘,以及外孙的,也会偷偷送点儿肉过去。公社的领导们对于这种情况都是默许的,毕竟他们也不好过,今年明显没什么产量,还有一年多要熬,要是队队都有六队的觉悟就好了。
都知道青山公社六队穷,但是当他们闷声不响的用肉换粮的事情被有心人知道的时候,还是引来了不少窥视。
“菊花,你前头那个婆婆拿肉换了粮食的事情,你知道不?”刘菊花是程曦的生母,她长得好看,当初嫁到程家日子过得也不错,可后来公公没了,家里就艰难了,再到程曦爸爸牺牲之后,日子就越发难捱了,所以她就起了改嫁的心思,索性婆婆懦弱没怎么阻止,当她说可以只拿抚恤金不要才一岁的程曦的时候,对方就同意了,刘菊花也顺利拿钱走人,改嫁到现在的王家,王家从前是屠户出身,家里很有些家底,王长山长得不好看,身材却很魁梧,刘菊花不惧他的坏脾气,当初一勾搭,就跟他成了婚,可唯一让她心里不安的是,成婚这五年多了自己只生了一个姑娘。
听到邻居婶子给自己说这个事情,刘菊花再次之前从没有想起过自己的儿子还有程家的事情,当初程曦他爸人虽然好,但是常年在部队,跟自己没有处过几天就死了,还给自己留了一个寡妇的名头,所以刘菊花完全就没想过。斜眼看了眼邻居婶子,想到她跟自家公公的龌龊,刘菊花讽刺说:“程家那么穷,哪里有肉,婶子就别寒颤人了!”
说完,刘菊花屁股一扭就直接进了屋,可回屋之后她的心情就不好了,看着炕上的姑娘心情有些烦闷,生程曦的时候,她年纪小,当时那老婆子要带,她就让她带了……可如今身上的抚恤金被王长山用各种名目花了大半之后,刘菊花也长了心眼,就直说花完了,一份都拿不出来,但是现在却忍不住盘算,程家在公公活着的时候日子真的不错,她只拿了抚恤金,没准儿人家的私房比她厚的多。
王长山玩牌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爸在隔壁吃饭,跟隔壁婶子说的亲热,回自己家里看着冷锅冷灶的,就对着刘菊花一顿的收拾。
刘菊花盯着浑身的酸痛,起来做好了饭,女儿突然哭了,等哄孩子喝完奶睡着了,王长山就吃完了所有的饭,吃饱喝足的王长山直接压了刘菊花在炕上办事之后,刘菊花只觉得眼前发晕,原本想爬起来去弄点儿吃的,却被他骂了一顿,有些不敢动弹。
“我听曹家那个老妖精说我前头那个婆婆居然有肉换粮……”饿得实在受不了的刘菊花就想起隔壁婶子说的话,于是对着王长山念着。
王长山眼睛一眯看着她,语气有些不好的问:“你还想着他?”
“怎么会?我跟那个死鬼几天,跟你几年?那就是一个木头,除了结婚那一天,之后我们连面儿都没怎么见过,怎么能跟你比?你这么厉害,这么强弄得我每都爬不起来!”刘菊花捂着肚子发嗲,说的王长山心花怒放,就让她去弄东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