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然也不再提这件事了,转而说道:“怀启,你也知道,你就算是不和我结婚,陆爷爷和陆伯伯也不可能让你娶一个律师的。”
“跟你没关系。”
陆怀启又抽了口烟,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姚然摸不准他这会儿的脾气,但还是不死心地问道:“怀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我一点?”
“没有。”
看他回答得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姚然心里一阵抽疼,她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陆怀启皱眉道:“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谁他妈不喜欢香菜还需要理由?”
……
姚然从病房走了出来,她看见门口站着的女人以后,笑着对她伸出了手。
“你就是姜律师吧?上次在人民公园我们见过,你好,我叫姚然。”
姜婉也伸出了手,两只手只是轻触了一下。
“姚女士有事吗?”
姚然从包里拿出了一次性湿巾,仔细地擦着刚才和姜婉握过的那只手,边擦边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提醒提醒姜律师。”
“什么?”
姚然笑道:“陆怀启的女人很多,姜律师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姜婉道:“谢谢姚女士的提醒。”
姚然转身把湿巾丢进了楼道的垃圾桶里,回头看着姜婉,脸上是和煦如春风的微笑。
“怀启这会儿热乎你,无非是喜欢你这张脸,他从小到大的喜好都是这样,找的那些女人也都和你大差不差。”
姜婉打量了一眼姚然身上的白裙子,又看向了她脂粉未施的素净脸蛋,“这个我都知道,姚女士不也是在投其所好?”
“我们不一样。”姚然扬了扬下巴,“虽然现在是民主社会,但门第观念这个东西,陆家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我是怀启的未婚妻,将来是要和怀启结婚的,姜律师是明白人,破坏别人婚姻的事还是不要做。”
姜婉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准化的微笑:“我记得,婚约这种东西并没有法律效力。如果陆少将本人和您一起去民政局办理了婚姻登记手续,不用您说,我一定会远离您二位。”
“你怎么就知道怀启不会?”姚然脸上笑意不减,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他爸爸明年就要选举了,你觉得他家里可能让他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律师结婚吗?你要是真为怀启好,就该离他远点。”
姚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而姜婉也回到了病房。
病房里,陆怀启默默无语地抽着烟,有些心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由于刚才哭得太久,她的眼睛现在还肿着,一双清明的眸子红得让人心疼,偏偏一张脸又极为淡漠,没什么表情。
陆怀启知道她跟个鸵鸟一样,遇事只会把头埋沙子里,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肯说。
他原本一直尽量避免在她面前提婚约的事,连姚然这个名字他都从来不会提,也不让他那帮朋友在她面前提,结果不愿意看到的场面还是发生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气得咬牙切齿。
他磨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把人磨得会承认想他,会承认心疼他了。
今天来这么一遭,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躲他。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陆怀启从来没有这么发愁过,他的手指夹着烟,刚想再抽一口的时候,手里的烟就被拔走了。
姜婉把烟熄灭顺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走到窗边,把病房的窗户打开了。
由于陆怀启还受着伤,她并没有把窗户全部拉开,而只拉开了一条细缝,散散烟气。
做完这些,她回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一双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责问道:“你为什么会有烟?”
“周连给的。”
姜婉疑惑:“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