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遥疑惑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阿展凑近仔细瞧了瞧,然后摇了摇头。
“那他们的眼神怎么都怪怪的?”安遥一边犯着嘀咕,一边向忘月居走去。
刚进忘月居,秋儿就迎了上来,告诉二人庄嬷嬷来了,此刻正在侧厅候着。
阿展面色有些不耐,“早上不才给了她香丸解药吗,怎么又来了?”
秋儿欲言又止,这时,听到动静的庄静娴自己跑了出来,爽声道:“嗨呀,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少夫人这身子终于康复啦?”
“怎么听嬷嬷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失望呢?”
庄嬷嬷急道:“这您可就冤枉我咯,我整日为您念经祈福,盼着您好起来呢!”
“不必为我念经,有这功夫还是祈祷祈祷婵儿平安归来吧!”
“那是……自然也为婵儿姑娘祈了的……”
见庄嬷嬷说得心虚,安遥呵问:“都已经第五日了,你们的人,到底找到婵儿没有?”
“在找了,应该快了……”庄嬷嬷头压得更低了,顾左右而言其他:“夫人花了大把银子,让那人牙子去寻,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这么说就是还没消息咯?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庄嬷嬷柔声宽慰:“这婵儿姑娘既然已经在寻了,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您不必挂心!”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以手掩面道:“可三少夫人情况就不妙了……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扛了这几日,早就顶不住了……”
“慢着!”安遥赶紧止住她荒谬的话头,“婵儿如今生死未卜,你让我不要担心。你们三少夫人好端端地躺在暖阁里头,锦衣玉食,日日进补,你却在我这儿为她抹泪?”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您高抬贵手,放三少夫人一马!婵儿姑娘这事,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切莫殃及那未出世的无辜孩儿呀!”
她越说越激动:“三少夫人难受得茶饭不思,这样下去身子怎么扛得住?”
言下之意便是,婵儿顶多是生死不明,可三少夫人失去的却是她的好胃口呀!
“少夫人,您看这样行不行?先解了三少夫人的毒,这苦老奴愿意替她来受!”
安遥冷哼一声,没有搭话,心道:“说得倒是大义凛然,可你不会以为,自己在大夫人心中,跟三少夫人无差吧?”
她虽没有想过要那萧浅云腹中婴孩的命,可也不愿以此受人要挟。
庄嬷嬷见安遥不上套,面色一变,换了语气。
“其实夫人这回派我过来,是带足了诚意的。要是能将解药交出,少夫人这事,夫人也会尽力相帮!毕竟她可是少将军的嫡母,少将军怎么着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等等。”安遥越听越糊涂了,忙问:“你在说什么啊?”
庄嬷嬷惊得微退半步,脸上似笑非笑,“什么?少夫人还不知道呢?呦!那是老奴多嘴了……”
自回府起,就觉哪里不对,果然有问题。
安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罢了罢了,为了少夫人,老奴豁出去了,就告诉您实情!”
庄嬷嬷一副要为安遥两肋插刀的架势,忿忿道:“将军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今日回府来向老太君请罪,要……要解除跟您的婚事呢!”
阿展大惊:“解除婚事……将军要休妻?”
“那倒也不是,将军说他与少夫人的婚事有名无实,实属天意弄人。为不耽误少夫人的前程,他会向皇上请旨取消这桩婚事。”
“将军糊涂啊!皇命出口,哪有收回的呢?”阿展忍不住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