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林中行擦拭头发的这事的打岔,让宁雨烟都忘记了还没跟青书和林中行说有关林弦下午来的所托之事。
直到第二天,宁雨烟又开始给林中行开始了新一天的授课时,上到一半,青书来敲门,表情。欲言又止。
看了看林中行,又看了看宁雨烟,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宁雨烟还好,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
但是林中行却对青书这样欲言又止的行为有些不悦,抬头,淡淡地道,“青书,到底什么事?”
“呃,是,是这样的,有个叫向日的——”
青书一提向日两字,宁雨烟这才想起了昨天林弦所来的目的,顿时就连忙道,“青书,抱歉,是我忘记了,本来昨天就想交代你的,结果一个不经意,竟然被我遗忘了!”
“这个向日,你就安排一下吧,先不要安排他做什么重要的工作,就安排他先做些粗活之类的,然后隔五天你再来告诉我他的工作态度踏不踏实就行了!”
宁雨烟沉吟了一下后,就这么吩咐了一声。
青书虽然不明白宁雨烟这么做的用意所在,但是一看到雨烟小姐这般坦然,又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必然是有雨烟小姐自己的考量的。
也就不再多问了,顿时就转身离开了。
青书一走,林中行才疑惑的转头问道,“烟儿,这个向日是什么人?”
宁雨烟摇了摇头,“昨天你出门后不久,碰巧林弦就来了,还跟丫鬟说指名要见我,我初以为不是凑巧,如今看来倒有几分他像是根本就知道你昨天会出门一样,不然不会来的这般的凑巧,正好你走他就来了!”
宁雨烟这话刚一出,林中行的脸色就有些微微的心虚和深思了起来。
自然不是因为林弦来找宁雨烟之事,而是因为宁雨烟这句话,几乎无意中说中了他的秘密。
他的确每个月的昨天都是要出一趟门的,有心人想要了解这一点的话,自然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是他也有自信,一般人是不可能发现他的秘密的。
但是,他心里守口如瓶是一回事,被烟儿这样差一点点就悟到真相般的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也一直知道有很多人在暗地里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人中,竟然还有林弦。
是以,如今宁雨烟的话,正好等同于给林中行敲响了一次警钟,让他在心里对林弦也树起了格外的防备。
觉得今天过后,看来有必要对林弦也进行一次深入的探查了。
而宁雨烟对林中行的这番神情,半点都没有注意,在她的心里,林中行是无须她防备的对象。
所以她很快就把昨天和林弦的种种对话,都对林中行重新讲了一遍。
只是省却了关于林弦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很熟悉这一段没说,因为她想着她自己也没想起那香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闻过,说了也不过是没有根据的话,便省却了。
殊不知就是因为宁雨烟的这处没有提及,才使得后来林中行几乎急白了头发!
当然,这是此时的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这个时候的林中行,只是在听完了宁雨烟所讲述的整个经过之后,便敛了敛心神,只问了一句,“烟儿是不是觉得林弦的所欲,也是在林家的产业上?”
宁雨烟摇了摇头,“这个我没法肯定,不过从他竟然能派人从二夫人那里弄到我写的那两首诗的纸,那就至少说明他曾经在二夫人身边安插了属于他的人。”
“他既然是个一心想要求功名,考大官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算是防备有别的人,会对他们母子不利,似乎也该更多的防备三夫人,而不是二夫人,又更有什么必要,要把我随手写的诗弄去呢?”
“我直觉得他不是单纯的人!”
宁雨烟用了‘不单纯’三个字,做了对林弦的基本评价!
林中行的眼眸微微的思索了一下,“那烟儿是否觉得他是不是对你的身份产生了什么怀疑?”
宁雨烟点头,“我有这个怀疑!”
“毕竟你知道我是我,原来的宁雨烟才是东云国的才女,而我无论是字体也好,个性做事也好,都与她有不少的区别,不熟悉的人自然一时间不可能分辨的出来,但是若是林弦身边原本就有一个很熟悉宁雨烟的人的话,那就难说了!”
“应该不可能,我把雨烟从江家带进配林家的时候,江家已经没人了,而且雨烟是独女,一直不曾有什么兄弟姐妹!”
“不过林弦一直号称要考功名,你也知道,东云国对文人是很看重的,所以雨烟虽是女子,却素有才名,在外头,她的任何一副字,都能卖到极高的价钱,若是林弦也是雨烟的文采仰慕者之一的话,那么熟悉雨烟的字,应当是有可能的。”
“只是,林弦他似乎并不是雨烟文采仰慕者,否则的话,不会在雨烟进了林家三年,他一次也不曾拜访过她,可见烟儿,也许他只是有些怀疑和好奇,毕竟如今的你和过去清冷的性情,有很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