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以仁德立世,知晓六艺,明白事理,今日在坐的都是些还读书不多的公子姑娘们,先生一上来就要我们论这法政的合理,学子是觉得,这法政和善德的道理都还没有彻底明白,要做这论,或许不大合适。”
“何谓仁,何谓德,何谓法?”
“难道诸位学子还不明白吗?”
迟先生已经又坐回到了前面的位置上,直直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回话。
“这仁,这德也分不同的道理,有天地之仁,有君王之仁,有官民之仁,有百姓之仁,学子其实也想问,先生以为的仁是何见义?”
他是站的太直,觉得自己还没错。听着他这般说,公主却是觉得好没道理。
能来宫里读书的公子姑娘们,也不是白丁,他非得让先生从最简单的开始讲解,他自己难道真是不通经理的人吗?
“先生讲解的仁德,自然也是根据先贤圣书得来的。至于这天地之仁,君王之仁,还有什么其他的仁,本就是人人各有见地。先生要我们论这法政和善德之间的道理,完全也是合乎读书范围的。”
“再者,这经书史学,难道还会因为学子年龄小所以就不阐释明白其中的道理吗?”这番声音是左边三座上正坐着的黎清辰发出的,十五岁的年纪,虽少,看着却是沉稳得体些。
他是黎家的二公子,父亲官居三品,是司卫卿。
“黎公子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真是不枉黎贤玉之名。”
“这话说的有些酸啊。”
其他人心里也正琢磨着什么别的,这课堂上虽是有些吵,但是迟先生却也不出声制止他们。
这是该说的时刻,他正呷着前面的清茶,静静的只观着他们的言论。
“魏家公子今日的言论真是令人有些咂舌。”
眼看着这论述就要变成一番无谓的争论,迟先生拿着木板敲了敲自己面前的书案,是要他们都安静些。
“今日这题论,并无不妥,各位学子都是有一些文书功底在的,这个题论,可论。”
可论。
——
“六皇子殿下怎么看?”
迟先生将眼神转向了第一排坐着的六皇子,他在等着他的话。
此次这回的书堂,主要就是为了六皇子而开的。他自然是将心思都要多花在他的身上。
但公主本想着六皇子才学不久,认字都勉强,又何况这个题论。
公主欲开口向先生求情,虽然是有些害怕,但是她也不想看着六皇子为难。
只是,正犹豫着,六皇子自己还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头稍稍低了些,他两只手都互扯着,想了许久。
公主已经打消了要救救他的想法,看着他的样子,虽是有些紧张,但是他是想说的。
“我,我,想的是,是,”
还是有些紧张,六皇子的声音很是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