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你的诗可作好了?”颜桃之百无聊赖,斜眼瞟过江浮碧,发觉他竟然直勾勾地盯着颜弦月,当下有些不爽地开口。
江浮碧唇角微弧,“这便快要好了,殿下又心急了么?”
颜桃之也学贼了,直接转过头不回他话。
“大人糊涂了,若说天姿国色,除了咱们大颜王朝的帝国之花,旁人是万不敢当的。”那颜青月与颜弦月虽一母所生,但性子却不比弦月,惹事生非的本事跟安良人有得一拼。
京都雪季无多,好容易今年降了些雪,哪晓得才几日便化了个一干二净。
月明星稀,徒生伤悲。颜桃之双手紧合,冻得冰凉。直到蒟蒻将暖炉递来,她方觉得不那么冷了。
阮薄木又“哈”了一声,他只要一接不上话就会重复这个单音。
“冬日凛冽得很,即使是手中炉遂也暖不住人心,无心上人陪伴,当真是冷啊!”颜青月妒忌成性,帝君宠嫡长公主而疏落其他皇妹,她早就看不惯了。刚才在琉璃阁宴上张副将带来消息差点没把她给乐翻,颜桃之被北冥将军抛下,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湖影粼粼,波上水泄。
颜桃之突地就觉得很无趣。先是安良人,再是这青月长公主,不知日后又会冒出个谁来与自己唇舌讥讽。
她就是铁打的也会觉得累。
后宫里的女人宿命都是这般,日日夜夜乘口舌之争,说赢了对方就感觉是挖去对方一块肉似的。
可颜桃之却不愿永远如此。
她有她的抱负。
江山、王朝、大颜基业,这些才是她所追求的。
怀里的暖炉发烫,颜桃之赶紧换了一只手捂住。
瞧瞧她,都想了些什么。
不过就是北冥璆回府看望正妻,与她何干?
“是也是也。”颜桃之觉着腰上一暖,江浮碧的手臂不知何时揽过她,那人面对颜青月含沙射影的话语毫不客气地驳回,“没有心爱之人相伴自是冷怆,桃之与在下即将完婚,此后双宿双飞,青月公主怕是要独自守着这份凄寒了。”
颜桃之用手肘重重捅他,可江浮碧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他揽着她腰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秦艽与蒟蒻忧心地唤她,她示意他们毋需担忧。
还好有江浮碧在,不然她倒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颜青月。伶牙俐齿的她,面对有关北冥璆的事情就会束手无策。
“大皇姐。”颜弦月也走上前来,“青月皇姐不是那个意思。”她的笑容温暖而甘甜,连一心死寂沉沉的颜桃之看了都不禁挂起了笑意。
“天色不早了,弦月怎的到了这里?”颜桃之询问道。
颜弦月盈盈笑开,“青月皇姐说想跟过来瞧瞧,弦月便来了。”
果然并非偶遇,颜桃之调理清晰地忖思。看来她要小心这青月长公主了。
江浮碧的手还放在她腰侧,她别扭地回首瞪他,他死皮赖脸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颜青月脸色很差。凉亭里的英年才俊各有特色,却是那通身气质胜仙的江浮碧最先使得青月心悸,本来还在想等将颜桃之气走后找机会搭话,可一转眼那神仙般的公子就成了颜桃之的未婚夫婿,教她怎能不气?怎能心甘?
阮薄木嬉笑地和解氛围,“大家都别傻站着了,继续把诗写完哈?”
“阮大人今年几何?”颜青月刹地出言。
“下官今年三十……”阮薄木有种糟糕的感觉,他觉得这青月长公主要准备出言针对他了。
真是心累,他只是个出面劝和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