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二走过来,怀中抱着两坛酒,一只手托着一个特大号托盘,里面盛着三十斤牛肉,正向陆崖那桌走去。
白衫少女微微一笑:“看我的。”
等小二快走到两桌之间,少女抓起一根筷子,向那小二脚踝处打去。
小二拿着这么多东西,本就吃力,这一筷子打中踝骨,如何还站得稳,身子一歪,三十斤牛肉全扣在瘦高喇嘛身上,怀中的一个酒坛已经开了盖儿,也是那喇嘛个子高了些,酒坛正撞在头上,一坛美酒全当给他洗头,从上到下,淋了个透。
酒水四溅,把另外三个喇嘛也弄得浑身都是。
瘦高喇嘛吓得一蹦,把怀中布包扔到桌上,回过头给了小二一个嘴巴,“你瞎了?怎么干活的?”说完伸手在光头上擦拭,小二见他凶恶,也不敢招惹,只好连连赔不是。
可这一巴掌不要紧,袖子上的酒水,却溅到谢三安的身上,谢三安回头一看,见牛肉和酒全都没了,又见喇嘛打小二,便以为是喇嘛把他的酒肉全都打翻,怒道:“他娘的,敢惹老子?”
说罢抬起铁脚,踢了个石子过去,那喇嘛躲闪不及,石子正打在光头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瘦高喇嘛将腰间戒刀抽出,便要和谢三安动武,却被一个年轻的喇嘛一把抱住。
旁边几桌的客人也是武林人士,见状全都躲到一旁,准备看热闹。
陆崖面相谢三安而坐,全都看在眼里,他是暗器行家,怎会不知道是有人暗算小二?只是店里鱼龙混杂,倒没看清是谁扔的筷子,赶紧站起身,对谢三安道:“三哥,别惹事。”
谢三安却道:“怎么是我惹事?分明是他打翻了我的酒菜,今天他要不赔,我就踢死他。”
年轻的喇嘛对着谢三安赔笑,道:“赔,赔,肯定赔,师兄,东西要紧,你也别惹事。”说着向瘦高的喇嘛挤挤眼。
瘦高喇嘛白挨了一下打,但一想年轻喇嘛说的不错,转身正要回坐。
人群中早有两名少女,衣服一白一绿,从身后走过,待快到门口,白衫少女手中长鞭一扬,竟把捉桌上布包卷了起来甩到绿衫少女手中。
众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绿衫少女宝剑出鞘,将门外一黑一黄两匹宝马缰绳砍断,两人一先一后飞身上马,向城外绝尘而去。
陆崖大吃一惊,金?和弓箭也忘了拿,几个箭步冲出门外,解开剩下一匹黑马的缰绳,一路追了下去。
陈一华和谢三安正想跟去,却被几个喇嘛拦住去路,瘦高喇嘛道:“你们几个人定是一伙的,抢了我们大法师的药材,今天谁也别想离开。”
谢三安怒道:“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拦住我俩,真是笑话,是单抠还是群欧,尽管上吧!”说罢铁脚一抬,把个板凳踢起,板凳直朝向瘦高喇嘛的光头飞去。
瘦高喇嘛赶紧用戒刀向旁拨打,哪知那板凳飞来的力气甚大,竟把戒刀磕飞。
陈一华站起身来,一拳把桌子打个粉碎,“想……想拧脑袋的……就过……过来!”
店内之人大都懂得武艺,便是不懂武艺,也都知道这两人不好惹。众人禁不住齐声喝彩,众喇嘛一看也全傻了眼,那瘦高喇嘛掉头便跑,其余人也全都灰溜溜地跟了出去。
谢三安哈哈大笑:“和我们打?找死!”
回过头一看,陈一华将人家桌子打烂了,便又责怪道:“老大,怎么把人家桌子也打坏了,老四说过不许咱俩惹事。”
陈一华道:“可……可不是,咱俩别……别惹事啊。”
众人心想,这还不惹事呢?可谁也不敢出声。
陈一华忽然想起陆崖来,“老……老四……不见了。”
两个人赶紧追出店外,哪里还有陆崖的影子,三匹马也全都无影无踪。
谢三安道:“快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