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顿如雨后春笋般在花信脑海里疯涨,最终成型。他舌尖抵了抵虎牙,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们派的人现在在哪儿?”
纸鹤想起这祖宗的性子,心中一个咯噔,“大公子您是想……”
花信悠悠道:“你说呢?”
“这……好像有些不好吧?”
花信眼一眯,落在纸鹤身上的视线如刀子般,“还是说,你想成为一摊烂纸?”
纸鹤挣扎再三,迫于花信的淫。威,最终选择开口,“人已经到无昼林里了。”
花信松了眉眼,伤口也已恢复大半,他打个响指,“带路。”
“……是。”
——
将女孩送出无昼林后,雪尽复又回到此处。
她祭出一道符夹在两指间,口中催动咒语,符纸瞬间冒出幽幽蓝火来,没一会儿便燃烧怠尽,余烬化作一缕青烟朝远处飘去。
雪尽一路跟着青烟走,来到了无昼林中围地界,一处竹林。青烟刚飘到竹林口处,原地打了几转,就散了。说明她要找的闻芳就在里面。
竹林深处漆黑无比,古木树叶微弱的绿光不能渗透进去,整片竹林仿佛一只潜伏着的张着大口的巨兽,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因无昼林内危机四伏,越靠近里围,妖邪便越凶悍,因此参与春猎的仙门修士将猎妖范围圈划在无昼林外围,故而目前此地空无一人。
雪尽毫不犹豫进了竹林,身形顷刻被漆黑吞噬。一簇蓝火自雪尽掌心浮跃,勉强驱散些黑暗,照亮前方的露。
寻妖罗盘疯狂转动,半晌,才对着某个方向停下,雪尽一路跟着罗盘走。
片刻过后,近旁竹子愈发稀少,前方亮起火光,视线陡然开阔,一座气派府邸竟凭空出现在此。
两盏府灯悬挂于府门两侧,府门微阖,留了道仅容一人过的缝。
雪尽收了掌心火,推开府门,径直走入。
“嘻嘻嘻——”
“来啦来啦——”
每走一步,耳畔尽传来女子银铃嬉笑,声音娇憨可人,宛若闺中小姐妹们的窃窃私语。
可周围除了宅灯照出的暧暧橘光,再无他物。
就在雪尽于府内寻索时,府邸正房,一个不速之客毫正一脸散漫靠在博古架,手里还把玩着不知从哪儿顺的精致小匕首。
他换了身衣裳。原本染血的锦衣青袍换成了朴素的绿衫,发丝半束,狐狸眼微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桀骜劲儿。
花信乜斜了眼脚底下软成一滩水的东西,有些苦恼道:“瘫成这样,还怎么办事儿。”
他用脚踢了踢那“东西”,惹得对方又是一个猛颤,“啊——”
肩上纸鹤微微扇动翅膀,“大公子,您得收收威压,不然这些妖都怕您呐。”
花信道:“我收了,可它还是这样。”
纸鹤陷入沉默,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地上那东西抖了半天,最后实在害怕花信,缩成了一条黑蛇模样,两眼一翻便不动了。
“中围的妖都是这怂样么。”花信盯着那吓晕过去的黑蛇,忖了忖,用匕首尖将肩上纸鹤挑下来,纸鹤顺势飞到半空,疑惑道:“大公子?”
“你先别动。”
花信从博古架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