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对着镜子描眉扑粉,一心学习如何修饰妆容。准备着等待七窍来这里完成婚配,所以时常靠楼杆上向外张望。
凡是看见少年,口中就说:“七窍为什么还不来,枉费我天天对着镜子为他妆容;云山不见,频频失望,空自白费时间猜疑。”
婢女春容心思尖刻狡猾,听到“七窍”二字,不理解什么意思。因此跟小婢春花议论道:
“我家姑娘自从还阳以后,一举一动恰似两个人。
不然为什么平日里喜欢吃羊髓,而如今绝口不提最喜欢的食物,什么七窍的名字,时常挂在嘴角上。
我在心里感觉很是迷惑,恐怕这是他魂所附,说不定也是极有可能。
今天我也是比较有空闲,不如去煮一碗羊髓送过去,看她知不知道这道食物的名字。”
春花说如此是好。于是走进厨房内,将羊髓煮好,捧到绣楼,递给珠莲。
珠莲问道:“你们给我吃的是什么食物?”
春花说:“这种食物原来是姑娘生平最喜欢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能认识呢?”
珠莲说:“我自从病情疾愈,好多食物都忘记了,现在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春容说:“姑娘时常思念七窍,这就是七窍骨髓。”
珠莲说:“七窍的骨髓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春容说:“前几日相爷听说姑娘思念七窍,所以命人四方寻找,得到七窍后立即杀之,煮熟给姑娘食用。”
珠莲大惊失色说:“七窍的形状,究竟是怎么样的?”
春花说:“两耳下垂,可以覆盖住两只眼睛,嘴巴长的都快到了耳朵。”
珠莲说:“你所说的像猪吧,猪的名字也有叫七窍的吗?”
春容说:“猪窍是在脚蹄,有二三窍的,也有四五窍的,而七窍绝对很少见。窍多到是七数,那么就是劫数了。”
珠莲笑笑说:“不,不,七窍一个人,你的姑夫。”
春花说:“相爷寻遍七窍的猪肉,煮好送过来给姑娘,姑娘吃了,会有什么辜负?”
珠莲说:“你听错了。我所说的姑夫,就是你们所称的姑爷啊。”
春容说:“婢子原本就没有叔爷,不然父死有叔爷依靠,又怎么会在这里当婢女。”
珠莲骂道:“你耳朵聋了吧,为什么听不明白一再如此颠倒。
我说的七窍,是日后要入选王朝,与我配婚的夫妇。”
春花说:“姑娘要吃猪肉,我把羊髓换掉就是。”
珠莲气愤地把二婢女拉近身旁,附耳朵旁说:“七窍与我,是夫妻。”
春容跟春花说:“姑娘不吃猪肉,要吃母鸡,赶速去煮。”
珠莲愤怒地走进室中,不再与她说话。
春花话:“姑娘说的话,究竟作是什么意思?”
春容说:“大约七窍如同相爷,姑娘如同夫人,同床而卧了。”
春花说:“我家蛮蛮老仆人,额骨头已经突出来,很像两只角,手爪子又好像蟹爪,背弯的好像一把弓,头抬的很高好像一只龟头。
如果用花言巧语把他骗来,岂不就是七窍。
等待相爷去朝中议事,夫人去侍郎府中,假装蛮蛮就是七窍,去戏弄她一番,看看姑娘的情景如何。”
春容说:“太妙了,实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