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启恒不乐意了,又板着脸道:“也不可以摸头,你不听话,我会跟师父打小报告的,师父很疼我的。”
“是,师兄。”王燕老实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想拜顾陵为师,求了很久都没用,如果不是姜启恒指点她,顾陵是绝不会收她的。
所以这一句师兄,她叫得倒真心实意。
“师父最在意我姐姐,你只要对我姐姐好,就算有旁的事做得不好,师父也是可以原谅你的。”姜启恒道。
王燕蹲下身,一脸八婆地对姜启恒道:“师父是不是喜欢姜大小姐呀?”
“那还用得着说,那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所以你一定不能欺负我姐姐,如果你让我姐姐不高兴,师父一定会把你赶出师门的。”
“嗯。”王燕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因为顾陵不许,王燕也不敢再偷偷带着姜启恒到外边玩,夫子一喊,便又跳墙离开了。
她想着自己头一天拜师,总该送些“束脩”给顾陵,聊表寸心的。
离了书塾后,王燕便去了街市,买了红豆,桂圆、肉干,芹菜、莲子,枣子,都用红纸包着,十分隆重喜庆。
拎着这六礼往回走,又觉这些委实配不上她师父的气质,便又买了一只活公鸡,色彩尤其斑斓,冠子尤其大的,挂在刀梢上,一并带回了镖局。
进了院子,却见阿昌惨兮兮地躺在担架上,被一群人抬进了镖局里的医药房。
王燕不明所以,拦住了一位镖师道:“这怎么了?”
“摔了,腿都摔断了,顾教头不在镖局里,总镖头让我们先把他抬给李大夫瞧瞧。”
“怎么会摔成这样?”
“走路不长眼呗,早上还好好的。”
王燕觉得这位镖师说的甚有道理,不过顾陵竟然不在镖局里,她这些礼物只能先带回自己房间了。
王书月坐在屋子里,一边哼歌,一边绣花,眼瞅着王燕挑了个大公鸡从窗前走过,好奇地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到隔壁王燕房间道:“你怎买了这么多东西?”
“顾教头终于收我为徒了,我这是拜师礼。”王燕放下了手中的“束脩”和那只大公鸡,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连忙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出门老半天,她一口水都没喝,都快渴死了。
那公鸡虽被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鸡鸣的时间到了,仍歪在地上,扯着脖子大声地“喔喔”提着。
王书月皱了皱眉:“我不信,他才不会收你为徒。”
“你这是看不起你姐姐吗?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师父正是被我的诚意打动,才收了我的。”王燕道。
王书月听了她这话,神情一动,倒没反驳了,反而笑了笑道:“姐姐说的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信日久天长的,他会不喜欢我。”
王燕素来是个直肠子,不会弯弯绕绕,想着顾陵都喜欢上了姜家大小姐,自不会接受王书月,不如早点告诉她,好让她死心,便道:“没用的,师父他喜欢的是姜家大小姐,那姜家大小姐长得比你美,比你有钱,你根本比不过人家……”
王燕话还没说完,王书月便站起来,激动地道:“你胡说,不可能的。”
“我说的是真的。骗你我挨千刀。”王燕直截了当道。
王书月怎会不知王燕是一根筋的性子,如果不是真有这回事,王燕绝不会胡说,可她倒希望王燕是个会胡说的。
原来顾陵告诉她,他已心有所属,并不是故意找借口推诿她,而是真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姜嬛!
她去姜府时,也见过姜嬛两回,每一回她心里都是艳羡和妒嫉。她原以为上天已经偏爱她,给了她非比寻常的美貌,岂知与姜嬛一比,上天待她实属吝啬。更何况,姜嬛还有个家财万贯的爹,是高高在上的姜家大小姐。
如果顾陵喜欢的是姜嬛,那她还怎么跟别人争。难怪顾陵从不正眼瞧她,原来是因为觉得她丑。
可她为了接近他,在台阶上抹油,都害得阿昌摔断了一条腿。
她原以为只要阿昌没法再在顾陵身边伺候了,她便能代替阿昌,到他屋里给他端茶倒水,叠被铺床,相处的时间久了,顾陵自然会看到她的温柔贤惠,喜欢上她。
如今如意算盘落空了,她还害了别人。
她这么坏这么蠢,喜欢了好几年的男人心又不在自己身上,这辈子也没有机会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