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仲明握着拐杖点了点地,直言自己老糊涂了,怎么连这都没想到,“但是该有的礼数都不能缺,到时候我把菜单拟出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迟默将茶水一饮而尽,“幼幼在西北参与文物修复工作,暂时回不来,而且就算她会回来,我也没打算带她来这儿。”
迟仲明嘴角落下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怪我?”
“你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也纵容我母亲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我不想和你们多争辩什么,年节我回来,其余的事,你们少管。”
迟默从老宅出来驾驶着汽车在街上漫无目的晃悠,中途接了个电话,是翦明远打来的,“我刚从美国回来到南城,闲来无事,你有空吗,来叔叔家坐坐。”
迟默应了句“好”,掉头往江天庄园开去。
翦明远的美国时差没调整回来,迟默到的时候,他正拿着放大镜,对着一件新得的白玉瓷瓶研究,迟默一进来,翦明远就招手让他过去,很骄傲地把白玉瓷瓶递到他手里,让他观赏把玩。
“翦董也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把您的宝贝摔了。”
“什么宝贝,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翦明远笑着摆手,“小默,你和幼竹的事我都听说了,现在还叫我翦董是不是太生疏了?”
迟默笑道:“翦叔叔。”
翦明远连声道“好”,“多年前你做影视公司,我还帮过你一把,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居然成了一家人,这人生啊,就是这么有趣。”
两人聊了会西北那个古墓的事,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翦幼竹的生日上。起因是迟默提到,自己下周会去一趟西北库纳尔。
“又是为了去找幼竹吧?”
“是,我听说下周她就要过生日了。对了,还想问一问翦叔叔,幼幼喜欢什么,我好买来给她做生日礼物。”
翦明远摘下眼镜哈了口气,拎起家居服的一角将镜片擦拭干净,重新架回脸上后,重重叹了口气,“小默,有些事叔叔不得不提前知会你一声,幼竹她——从来不过生日。”
迟默斜靠着沙发的身子有一瞬间僵直,“为什么?”
“幼竹和她父母关系不太好,连带着她非常厌恶自己的生日。”翦明远简单说了一些,过于深入的东西他没再提,有时候即便是亲人,也不好在未经同意之下,揭人伤疤。
迟默有一瞬间怔楞,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什么事都甜甜笑着应下来,背后居然会有这样的隐情。从江天庄园出来,迟默下意识打通袁渚的电话,袁渚刚躺下准备睡,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吓得立马振作精神。
“默总,什么指示?”
“你去查一下……”夜色下,迟默的手捏了捏衣角,布料摩挲着手指,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休息吧。”
挂了电话后,寂静的夜晚里只余他一人,背后偌大的江天庄园别墅只开着书房一盏小小的灯,久违的孤寂感涌上来,迟默这才发现,最近几个月,自己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少,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