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幼竹目光追随着消失在电梯口的迟默的身影,等他进了电梯,翦幼竹才把目光收回来,“樊佩珍?”
她念了遍这个陌生的名字,“是谁?”
秦柳邹了下眉头,“迟默母亲的名字,你不知道?”
“他母亲叫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听说的没错,迟默在他这个母亲面前并不受待见,迟默没这么宽广的胸襟,我也没有。”
翦幼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怨恨,一部分也是对秦柳的怨,果然,秦柳在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母女俩之间的气氛又淡了下来。
好在回了翦家,翦明旭并不在,翦明远话里有支吾,翦幼竹就听出翦明旭一定是不知道又跑去哪个酒吧浪了。秦柳拜了年就走,翦幼竹和迟默两人留下吃过晚饭就决定回南城,翦明远再三挽留,最后犟不过两人,让妻子打包了一些骨头汤让他们带走。
飞机头等舱,翦幼竹问空姐要来了碗筷,打开大伯母给他们的保温桶,自己喝一口就给迟默喂一口,一桶骨头汤下去得很快,最后剩下两根大棒骨,“你吃吗?”
迟默挑了一部刚下院线的高票房电影来看,见状摇头,“你多补补。”
“嫌弃我了?”翦幼竹边说笑边捏起一根骨头,吸了吸骨髓,软糯又带着肉香的猪骨髓入口,她满足地喟叹了声,继续说道:“我该有都有啊。”
迟默的注意力本在面前的电脑上,听了这话,一双狐狸眼懒懒看向她,倾身向前,凑近她耳根,“有没有的我还不知道。”
翦幼竹要骨头的动作顿了一顿,面无表情道:“论不要脸,我还是比不过你。”
迟默欣然接受了翦幼竹的“批评”,把话题转到今晚饭桌上翦明远说的话,“今晚你大伯说的话,是不是该考虑下。”
翦明远今晚在饭桌上提到最多的就是关于两人结婚的事。最开始翦明远只是含蓄地说新年有去南城的计划,还问两人自己什么时候去比较好。
迟默和翦幼竹怎么会听不出翦明远话里的意思,迟默刚想接话,就被翦幼竹拿话堵了回去。
第一次试探不成,翦明远又说自己最近拿到了一本大清乾隆年间的黄历,一会儿让他们去看看新一年的黄道吉日。
翦幼竹直接无语:“什么黄历这么牛逼,能从乾隆年间推算到二十一世纪。”
翦明远被她呛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她只把翦明远的话当成一个玩笑,没想到居然在回程的路上被迟默翻出来,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她问:“你真把大伯的话听进去了?”
迟默没骨头一样又靠近椅子里,好整以暇地看她,那表情就是在说“我当真了。”
翦幼竹不敢相信,手指一松把手里的猪骨扔进保温桶了,还剩了小半桶烫溅出几滴到白色桌板上,“你不是来真的吧,你之前不还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么?”
“幼幼,你说你挺聪明一个小姑娘,怎么到这件事上就犯糊涂。”
“什么意思?”
翦幼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一边不敢确认,一边又暗骂迟默狡诈。
“我只说未来的事不能确定,但没说不想和你有一个未来。”
翦幼竹心口一颤,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油爪子下意识就要去抚胸口,被迟默抓住手腕,用湿毛巾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手法温柔细致地像在对待一件上好的文物。
翦幼竹修复书画的手法也不过如此。
一只手擦好,迟默伸手问她要另一只手,翦幼竹愤愤地把手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