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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府宴席,徐国公大寿,宴请了文武百官,虽是宴请,碍于叶诚杰和梁尚书等官员贪墨军饷一事,宴会没有大摆,凡是参加宴席者,随礼不得超过五两银子,超的一律不得入内,可谓是攒足名声,人人称赞。
萧屿本是不想参加的,可沈轻却与他意见相左,她觉得得去,还得高高兴兴地去。徐府已对外公告说是寿宴,不收贵礼,已经做到这个架势,不去那些言官又得参他,参他就是参疆北,还不如去了一了百了,一劳永逸来得好。
萧屿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听了沈轻的建议,还自己写了一副祝寿词就当随礼了。
徐府花园里声乐并奏,鼓瑟吹笙,高朋满座,湖风掠过,荷香幽扬,宴会男女分席而坐,隔着墨彩屏风,给小姐公子们增了几分神秘。
这是沈轻婚后出席的第一个宴会,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她是末流官家的嫡女,只能落坐末席,不被注意,现在是正三品镇祁大将军的夫人,位列前席,官眷妇人都知,镇祁大将军取了个不落凡尘的末流小姐,自此流连风月场所玩世不恭的桀骜公子,收了凡心,甘愿只宠着一个女子。
沈轻与司马姜离挨在一起坐,二人又有说不完的话。只是沈轻不像之前那么有精神,看着恹恹的,像没休息好,司马姜离关切道:“轻儿,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昨夜没休息好?”
司马姜离还是没成婚的闺阁女子,沈轻也不好跟她说太多,奈何司马姜离也没有避嫌之意,讨着追问:“是不是萧长凌晚上欺负你了?”
沈轻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顿感失礼,赶忙拿着帕子掩面,司马夫人在一旁听得真切,实在忍不住这女儿没心没肺的样子。
只好扒拉着她,压低声音斥道:“你害不害臊,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你追着问,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成何体统了。”
司马姜离还有理,顶着嘴:“成何体统了,成何体统了?我跟轻儿从前就是二话不说,如今问问也是关心她,有何不能问,”她转身对着沈轻捏了一下下巴,“是吧,轻儿。”
沈轻没听到母女俩的谈话,只好点头附和着“是”。
司马夫人也不好再说话,任由她们闹吧闹吧。
“前阵子你家夫君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萧长凌还真行,把锦衣卫指挥使和工部尚书都拉下台,我爹说可得罪不少人呢,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沈轻贴近她耳朵,压低声音,“这事是陛下下旨查办的,将军只是从旁协理,即便是有谁看不惯,也不敢发作,谁发作便做同党处理,他不做也是得罪人了,总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少。这里人多,不适合说这些。”沈轻不想与她细说太多其中利弊,牵连到司马府也不好。
司马姜离眼珠子打着转,若有所思,说:“也是,那他对你好吗?前阵子何婧初还到处说在万象楼见过他进了藏香阁。”司马姜离说到此处,茅塞顿开,“你休息不好不会就是因这事烦心了?”
“他是不是经常出去鬼混很晚才回府?”
沈轻低头含笑,有些无辜,“是经常很晚才回,有没有鬼混我也没跟着他,”沈轻眸子盯着茶杯,有些失神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的,若是出去了,也不会浑身的劲儿都要往我身上使。”
司马姜离一听,什么都明白了,她也没想到沈轻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赶忙捂了她的嘴,把桌上的果子往她嘴里塞。
笑盈盈地说:“我知道了,知道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说那些,吃水果,还跟以前一样,我拿给你吃。”
沈轻莞尔点头,斜对面坐的清河郡主跟何婧初二人注意到沈轻和司马姜离举动,心里看不过,小声嘀咕:“这沈轻成婚了还跟司马姜离混在一起,也不知道萧屿是怎么忍受的。”
清河郡主不想提,别过脸只说一句:“别人家的事,你我管不着,就别瞎操心了。”
何婧初倒是没完没了嘀咕:“也就长得好看点,”她越打量沈轻越是不对,“以前怎么没觉得,她生得如此好看,这萧屿也是个色令智昏之人。”
她还要附在清河郡主耳边扇风:“听说萧屿对这沈轻好得很,带出城打猎赏花,听书看戏,二人跟长在一块儿似的。”
清河郡主听不了半点,只好点头一笑,故作姿态,离了席。
何婧初觉着没意思,只能作罢收声。
男宾席内,官员都差不多到席,徐国公身着暗红锦袍,年近过百之人,看着仍是宝刀未老,威风凛凛。
徐国公举着酒杯,说:“感谢诸位赏脸,备了薄酒小菜,就算私宴,不必拘礼。”
有谄媚地官员附和道:“国公爷大寿,我等本该准备贺礼,国公爷厉行节俭,以身作则,实乃大祁之福呀。”
萧屿饮下杯中酒,嘴角意味深长地提起。若是真的厉行节俭,这府里的装潢摆设也不会如此金碧辉煌,只不过是拘谨了一次,便收获了好名声,真是老狐狸,算盘打得啪啪响。
徐国公款款说:“刺杀一案尘埃落定,圣上
忧思其中,我等身为朝臣理应分忧解难才是,诸位都是同朝为官的,这对江山社稷不利之举不可做,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