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揭露着清河郡主内心的不堪,这无疑是激怒清河郡主的推子,清河郡主脸都青了,咬着后槽牙,奈何沈轻却云淡清风一抹笑,笑里在别人看来是如沐春风,于清河郡主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因为婚事才对沈轻心怀恨意,而司马姜离不过只是没把她放眼里的惹人嫌。故而每次见着沈轻心底都有莫名的恨意,在她看来萧屿那公之于众高调示爱的放浪行径,是她自己梦寐以求想得来的,在沈轻这里却是轻而易举还不加以珍重。
更让人可恨可恼。
清河郡主想说话却被沈轻方才那些话堵得死死的说不出来,只能嘴角隐忍抽动,恰好这时端着热茶的小侍女从一旁经过,清河郡主眼疾手快地拿起茶盏里的茶便朝沈轻泼过去,沈轻闪躲不急,热茶正冲她右下颌和脖子之处,众人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司马姜离推开清河郡主吼道。
“你疯了,林素婉!!”
热茶接触过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司马姜离紧张问道:“疼吗?”又问了自家贴身侍女,“莲衣,你可有带烫伤膏。”
莲衣和白露还有沈佳都怔了,摇着头,“这,这出来也没想过要备烫伤膏啊。”
宁昭然也闻声而来,快速扫过现场便已猜到几分,处事不慌,有条不紊道,“春意兴起,诗意潸然,自古文人多辩驳,想必是方才对猜字谜还有些讨教,讨论过激起了口角,这是国公夫人寿宴,诸位也别围着了。”
众人这才慢慢散去,宁昭然悄无声息地站到两方中间,对着清河郡主道:“郡主,我方才一直寻您呢,我娘今日得了些好料子说要送到您府上,又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想着借着今日同你约个时间一起讨教做些时兴的春衣,”宁昭然使眼色让自己侍女把清河郡主扶下去,“到那边等我一会,稍后咱们再细细商议。”
清河郡主也是心急失神了,她知道那杯茶有多烫,就当她拿起时已然感受到热度,若是泼出去了烫伤是必然的,那时她失去了理智,泼出去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沈轻,那是你自找的。”清河郡主留下话便走了。
宁昭然查看了沈轻的伤势:“夫人,郡主鲁莽是她的不对,眼下不是论对错的时候,处理烫伤要紧,夫人的衣裳也湿了,让人送您去偏房换身干净衣裳,司马大小姐,我那有烫伤膏,待会给您送过去。”
司马姜离对宁昭然很客气:“多谢宁二小姐了。”
沈轻也点头致谢,她方才还以为能躲过去,早知道就不用脸接了,用手挡一下也是好的,她担心的不是怕自己毁容,第一反应是回去若是被萧屿瞧见,该怎么解释。
沈轻重新换了衣裳后又用冰块敷了半个时辰才有所缓解,烫伤发红那块好了很多,再上点烫伤膏,脖子上的还能用衣领遮住一些,不大明显,下颌处的就遮不住了。不过好在已经想好了说辞,跟白露通了口供,萧屿若是问起她自然能应对。
回府的时候已是黄昏落日,萧屿因着军务没去宴会,晚膳过后才回来的,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浓浓药味。
梨园大门先是绝影跑进来,身后再跟着萧屿,绝影一回院中就朝自己水盆去喝了半盆水,想来绝影今日差事办的不容易。
萧屿刚上阶,就被丫鬟拦下:“将军,夫人在里边沐浴。”
“知道了。”萧屿没在意右脚即将踏入门槛,丫鬟又忍不住拦下,“白露姐姐也在,要不将军稍后再进去吧。”
这是什么事,自个房里,自己夫人,沐浴就沐浴吧,也不是不能看,有什么不能进,但还是耐着性子。
“怎么了?”
“夫人说若是将军回来了,就让您在外边等上一等。”
萧屿虽不知道缘由,倒也照做了,等了一刻钟,白露从里屋端着盘子出来。
“将军。夫人刚沐好浴,您可以进去了。”
萧屿没说话,直直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