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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大捷庆功宴会开设在了宫里,徐贵妃操持着百官宴,文武百官及家眷能去的都去了。
沈轻也不例外,她刚入殿找了末尾的位置坐下来,司马姜离看到了她,把她往自己的位置上招呼,可沈轻的身份地位不像她那么高,有军功赫赫的父亲,又是司马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坐在她的位置上委实不妥,她也只能礼貌回绝,即是如此,司马姜离也不好让她为难。
她不便来那他去就是了,想着便自顾自的走到她位置上,与她一同喝酒吃席。
她惯如往常一样习惯性的手臂环抱沈轻诉说着朋友间的思念:“轻儿妹妹,我坐过来与你同席可好?”
沈轻也开心着:“阿离姐姐喜欢便好。”
司马江离给她倒了杯酒:“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见了,父亲不在,母亲平日又不让我出门,我想去见你都见不着,如今好了父亲回来了,日后我要见你就方便多了。”司马夫人管的严,不像司马良冀那般纵容着她。
说着沈轻喝过她递过来的酒,嘴角边溢出几滴酒水,司马姜离很自然的给她擦拭着,有点小两口小别胜新婚的样儿,两人便有说有笑聊了好一会儿。
女宾席其他的小姐们正议论着萧屿御前求亲之事,她们仍好奇这求娶之人是谁,只见何婧初说着:“听说当日幽州失守,是平承候在御前举荐萧将军讨伐敌军的,萧将军功成后,定是感谢平承候当日荐贤之举,这才求娶清河郡主,再者说平日萧将军与清河郡主也有些交情,两人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甚是般配,如若不是清河郡主那还能有谁呢?”
沈轻听着她们说的话才知道原来萧屿要成亲了。
他竟要成亲了?
他要娶的人一定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小姐,也只有那样的人才配的上他,那定是他万般疼爱的人吧。
他平时虽一副桀骜不驯模样,可他认真的时候也很温柔,这沈轻是见过的,经过几次的交集至少她能感觉出来。
她脑子里浮现着那日广萃阁他与她道别时说的那句“你在祁都待我回来”。神情不自觉落寞,眼眸虚焦陷入沉思,耳朵却还专注听着前面几位小姐们的议论,想试图从中得到更多的消息,想知道他到底是求的哪家姑娘。
各个小姐都抒发着自己的看法,有的声音越来越大,司马姜离嫌她们吵,不耐烦的朝那人群中提高音量:“我说诸位啊,你们能不能安静些,叽叽喳喳个没完了,萧长凌爱娶谁娶谁呗,好似你们在这说那个人娶的就能是你们不成,每次宴会都是你们几个,不是在观察哪家公子就是说后宅闲话,你们说的不腻我听都听烦了。”
这些小姐看她这么一般训斥毫不留面子气着反驳道:“司马大小姐,你父亲是此次收回幽州的大将军,身份高贵,怎么坐到这来了,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哪能挨着您坐啊。”
此话听着就是在阴阳怪气。
司马姜离不屑道:“本小姐爱坐哪坐哪,谁稀得跟你们坐一块儿,看不见我是跟沈家妹妹一起的吗?你们一天天的脑子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能不能说点别的事了,就你们这样的还想着这个萧将军那个封世子的,我家看门的小厮见了你们这种货色都得绕道走。”
这话真的是一点面子未给,司马姜离这嘴是真的毒,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想说便说了,不服的就来与她辩,若是要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娇生惯养的小姐加一起都不够她打的。
沈轻见状便拦着她,示意她不要与人起冲突:“姜离姐姐,若是吵你先回去你的席位上,待会儿我去找你喝酒”
司马姜离很给沈轻面子:“哼,看在我轻儿妹妹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们计较。”
这时何静初讽刺道:“司马大小姐,您平时武抢弄棒就算了,说好听点是大将军之女有巾帼之范,说不好听点嘛就是性子野,没有女儿样,你倒是对男人不感兴趣了,可每次宴会上只要是沈家的来了,都见你跟着她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不知收敛,知道的说你们总角之交姐妹情深,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在对食磨镜呢?”
说完其他小姐们跟着大笑起来,这古来两男子感情超乎寻常则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之称,这倒也不稀奇,两个女子对食或者磨镜的事也有,但是很少,这些癖好大多不见得人,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沈轻和司马姜离的生母是至交,两人打小关系就好,司马姜离长一岁,作为姐姐的她事事都让着沈轻,幼时在东洲,沈轻在县衙大院里被其他小孩欺负了,司马姜离第一个替她出气,就连自己的哥哥姐姐都不曾这般护着她,一直到沈轻生母离世,司马夫人疼惜她,更是经常带着司马姜离去县衙陪着沈轻解闷,只是不久司马大将军奉旨南下平息作乱,带着家眷一守就是两年,待他多次平乱获得战功,才被朝廷重用入祁都为官,封司马大将军。
加上沈轻后来被沈从言送去了苏州舅父家,两人逐渐断了联系,可是姜司马离日日都念这她的轻儿妹妹。
三年前沈家入朝为官,举家搬迁,这两人才得以重逢,只是沈轻在祁都时,司马姜离并不常在祁都,依然跟着父亲四处征战,也算是在军营长大,性子不像那些娇养在深宅大院里的女子。她大义凛然,洒脱不羁,有点萧屿那味,直爽坦荡。
沈轻生的好看,姜离见着就喜欢,爱护的紧。所以两人关系亲密些也不为过,她也常常跟父亲母亲说为什么不把自己生成男孩,不然就可以娶沈轻了,每每都气得母亲要撅过去。
何静初说的也没错,两人确实不像正常姐妹感情那样亲密,也不怪何婧初这么想。只是她不了解姜离的性子和两人的感情罢了。
宴会已过大半,男宾女宾席位隔着屏风,看不清但也没有完全遮挡,有心看对面坐席的话能看出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萧屿时不时瞥着女宾席的位置,想通过这层纱帐锁定那个人的身影,可是无论他怎么捕捉,也捕捉不到。
宴席过半他酒喝的也多,还不至于醉,只觉得身上有股热气在试图翻涌占据他的理性,他扯了扯衣领觉着有点闷,便去了后花园透透气,时七跟着他。
两人刚走到假山一角不想就听着有人在振振有词说着:“这司马姜离跟那沈三是真是假啊?”
另一人则笃定的语气道:“这种事也不是没有,以前我也听我们家老嬷嬷说过,两个女子对食之事,一般人不会往这方面想,今日何小姐说起来,我越看越觉着像,但也不好说什么。”
另外一个人也接着话:“对呀对呀,这沈三嘛长的是好看没错,我们也见的少,与她没有什么交情,家世门户低,平日一些宴会都不会请她去,可只要有关司马家的宴会,次次都能瞧见她,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况且只要她一出现,这司马姜离就跟男人见了那藏香阁的姑娘似的,两眼发光,谄媚的很,不是捏脸就是摸头,还有还有,两人在席上就那样抱着,时不时俯首帖耳,这谁看了不多想,你们说呢?”
方才那个人又接着:“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虽不常关注她们,可是只要在宴席上我看到她俩,那准是我喂你吃果子,你为我拭酒滴,现在看来越想越有可能。”
这几人说的有模有样的,假的都能被人说成真的,假山后边的萧屿和时七听了脑子有点没转过来,时七不确定先开口问道:“公子,方才她们说的沈三?不就是沈轻沈小姐嘛。”
萧屿没理他,高西宏从前也说过这样的话,他只当高西宏在喷粪。然又回想起来那日猎场她把沈轻带回来的时候,第一个冲向前的就是司马姜离,好像当时她看到沈轻紧张的全身给她检查了个遍,为她擦着小脸,理着发,当时他没在意,现下听她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了。
他酒顿时醒了大半,沉思了片刻对着时七道:“让惊蛰今晚回府里一趟。”
萧屿临行前派了惊蛰去看着人,惊蛰差事办得好,一直盯着人府里也不是长久之事,索性在沈轻去瑶光寺的路上,伪装成来祁都城投靠亲戚的外乡人,饿得奄奄一息躺在路中央,沈轻的马车被阻了去路,这便让人先带回府,可这惊蛰一顿卖惨,身世说得有多苦就多苦,还谎称被卖进过戏团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