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队人马,只能看到最后的背影。
咣!
一声破锣猛然敲起,震得我心尖一片麻。
一切,复归原寂。
我还是坐在黑圈里。
那边,李古碑阴阴地看着我。
不对,这是不是真的李古碑?
全身的衣服完好,那神情,又是一幅老小子的表情。
“西洋景看够了么,看傻了吧,走呢,瞎机八磨时间,误了我的一口老酒,哪有你这样的徒弟!
刘古碑的口气,是惯常和我说话的口气。
我立起身,抓紧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儿锹,抖索着问:“这黑圈子,我真的能走出么?”
“你试下呀,傻比。”刘古碑掏出烟斗叭叭地抽了起来。妈地,先前没发现他抽烟呀,不过,和他在一起时,不是阴诡,就是听他谈女人,没顾得上吧。但这烟斗,我靠,怎么和太平间老者的烟斗一个样?
哆哆嗦嗦一步跨出,真的走出来了。
这下,我确定,面前确实是真的刘古碑,不然,我走不出来的。
抚了把脸上的汗,我小心地问:“师傅,你这黑沫子,到底是什么法宝,倒还真的怪异呀?”
刘古碑斜了我一眼,嘿嘿地一声怪笑,“屁,我抽剩的一点黑烟沫,留着也是浪费,不能逗下你小子好玩。”
“操你~~~~~~~~”
我差点冲口而出!突地改嘴,操你自己的心都这么累,还要顾着徒弟,真的谢谢师傅!
“不过还加了点东西。”刘古碑阴阳怪气。
我全身又是一紧,妈地,该不会是什么有放射性的致癌物吧。我书上看到过,十毒九盅,那些东西,多半对人的神经有伤害,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致癌。
刘古碑看我一惊一跳的样子,哈哈大笑说:“小子,乌鸦的眼屎,黑狗的尿,调匀晒干,万物不进。”
我快疯了,真的,活人哪经得住这样的一惊一乍地。
但想起刚才的情景,我拼命地忍下,刘古碑,是有意,还是无意?
有意,是提醒我,这是好心。
无意,是他也中了高人的算计,一起被迷晕了,所以才出现刚才我看到的幻觉。因为我刚才明明看到,刘古碑全身,如龟裂的老树皮。
所以的所以,我不能得罪这老小子,毕竟,他给了我那么点希望,让我救出周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我现在的周边,是一团乱麻。
上车,开车,老小子在后面叽叽咕咕。
我一笑说:“师傅,不就一口老酒么,徒儿今儿赔你,豁出去了,凉拌蛇皮,走起!”
刘古碑这才笑哈哈地说:“小子,要不我总说我们有师徒缘呢,就你懂我。”
凉拌蛇皮确实够爽目的,红的辣椒,卷曲的蛇皮。但我一想起刚才崖下刘古碑丢下那些野物,万蛇穿拱的样子,拼命地一捂嘴,我真怕我当场吐了,筷子始终没挨盘子边。
刘古碑却是一口老酒,一口蛇皮,嚼得嘎登脆。
我试探地问:“师傅,那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