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点了些东西,看见门外飘扬的酒旗,忽然想起,这家酒馆他从前来过。
就是第一次见到许辞生的那天。
他无聊地四处去玩,随意包了一家酒馆大堂中的桌子,却被人给先占了。
那个人好巧不巧的正是许辞生。
那时是解落叶继任解家家主的大典,所有人都来贺喜,许辞生来了,笑容中却带着一些忧虑。
项阡陌陪着他,对解家的副手要求知道解落秋现在的情况。
得到的回应是,家族中已经确定解落秋死了,但他是在出行与旁家交涉时忽然消失,解家怀疑是那家人下的手,却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解落秋的尸身在何处。
许辞生的心情很不好。
解落秋对他,有如兄长,他看待解落秋亦是如此。他觉得解落秋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虽然自己与他有意见相悖的地方,但他一直觉得,解落秋的眼光很长远,有他在,解家很快就能壮大起来。
他还想过解家日后会不会取燕家而代之,也曾问过解落秋。
解落秋听了,只笑着:“这么多弯弯道道的事,哪有你掺和的分?你且等着我来分你喜酒就是。”
许辞生只能苦笑:“喜到了便是,酒我是消受不得。”
想到这些,心中更是难受,正巧当面出现了个酒馆,也没多想,带着项阡陌走了进去。
他不是很少去酒馆,只是进去坐着,并不喝酒。
而项阡陌嗜酒,常常能喝得迷迷瞪瞪的,看着许辞生,经常就将头埋起来,无声无息地哭。
许辞生知道他是魔修与正道修士所生的孩子,但即使如此,即使被师父敲打过,他对项阡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或许是觉得小孩子长得太俊俏,就忍不住多看几眼,觉得项阡陌连喝酒都耐看。
许辞生心情不好,项阡陌不敢提喝酒,却被强拉着找张桌子坐了下,许辞生转头便要替他叫酒。
自己不能喝,却想借旁人的酒浇愁。
是真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可酒刚上来,就有人一掌拍上了他们的桌子。
项阡陌抬头一看,是个长相稚嫩,恍如孩童,身量却不矮的男人。
“这儿的位置被我包了,要坐去旁边坐去。”说话间,已经抄起桌上的酒坛,往另一张桌子上扔去。
平常这样的事情,许辞生不会计较,怪就怪燕舟撞上了枪口:“我师兄弟来时,你可没坐在这桌前,怎么现在你一张口,这里就被你包了?”
他说话时看了一眼项阡陌,项阡陌理解他的意思,身形一闪,伸手一捞,就将那坛酒取了回来,分毫不差地放在了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