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徐三果真不简单,带兵之将,能做到以身作则,哪怕就是上去做做样子,那也是十分难得,了不起的一个汉子!”耶律淳看着心里多有赞赏。他虽然提前知道这徐三的勇猛之名,但在见面之后,一是惊讶于他的年轻,二是看他长了一个偏向于文质彬彬的文官模样,心里原有还有点不以为然,却没想到,现在的对方,居然能够自己穿起重达六十斤向上的全套重甲,要挑战十里行军。
然后辽阳军士兵里,受了可以转为正兵的诱惑,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三十余人,报名后也换上了坦克军的这一套标准重甲。
“啪啪!”只听徐三以剑鞘击甲两下,身后的士兵立即全体列队,“啪啪!”同样两声响亮的兵器击甲以作响应。
辽阳兵们还在适应着重甲披上后的感觉,只是赶紧跟在后面列队站好。
“全体行进!”
一声令下,徐三走在最前,后面的五十余人都迈开略显沉重的步伐,紧紧地跟上。
“估计这个徐副都总管就是带个头,能走个一两里路意思意思得了,当然是能够鼓舞士气、并彰显自己的以身作则的气势,这个也算是非常难得的啊!”
现场有这个想法的,不止耶律淳一人。
这演练场不小,完整的一圈是二里半长,领着行军队伍而行的徐三,在顺利地走完了了么?”趁着徐三喝水,耶律淳先把耶律兀哥叫到跟前,假意先进行一番斥责,“按理说,这东京道的军务,本王是插不上嘴的,但你毕竟是我侄儿,我这做叔叔的,必须要提醒你,徐都总管接下来的整军事务,你可得唯令是从!这也是你增长本事、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在下谨遵王叔教诲!”耶律兀哥原本看到了对方真的是在全副重甲披挂下行走了十里地,而且连这主帅徐三也是同样展示了这种惊人的个人素质,着实是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同样,参加了行军的三十几人,更是他非常熟悉也了解的,基本上是整个辽阳军营中个人素质与实力都居于上等的人,即使是这些人中,结果也就只有三分之二的人能够勉强跟上并走完,两边对比,高下立现!所以也不敢再有张狂之语,只能是低头连连称是。
看到徐三喝完了水,耶律淳便开口提及了他的来意:“徐都总管一心为公,实在令人敬佩。但是今天毕竟是来辽阳上任首日,无论如何,我辽阳府的大小主要官员可都是等在我那留守府里,本王也是早就摆下了接风酒宴,现在在这里也看了,大小事情都差不多了吧?就算是有剩余的琐事,不如就留给几个手下去处理吧!还是赶紧与本王过去赴宴,也别叫大家在那里等得心急吧!”
“王爷有命,哪敢推辞!请容徐三安排一二。”
“好好好!哈哈哈!”
徐三转身便叫过了秦虎与猪奴儿两人,签发了自己的手令,让他们先行开始接管辽阳军营中的大小诸事。
辽阳军的士兵,如今看了两场比试下来,也都彻底服了气。
原先带头的各个军官,也是都在跟着耶律兀哥而行事。此时的兀事已经低头不语,现场又有了越国王的嘱咐,自然无人再敢会有异议。
所以,秦虎等人接下来开始接手军营诸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障碍与困难了。
在与手下人交待嘱咐事情的时候,徐三也悄悄观察了一下此时走到了军营门口去等他的那位越国王耶律淳。
在来辽阳府之前,耶律宁自然是会向他提及过在东京道的这个当今皇叔。
说起来,这个耶律淳是辽道宗耶律洪基的侄子,辽兴宗耶律宗真的孙子,确实是大辽的正宗皇室一脉。
当年权臣耶律乙辛构陷昭怀太子耶律浚之后,一度向耶律洪基进言并推荐为皇储,那时已经无限接近了皇帝的宝座。只是最后耶律乙辛阴谋败露,耶律洪基还是给自己的儿子平反,再把皇位重新指定给了自己的嫡孙耶律延禧。
不过,耶律淳毕竟只是被耶律乙辛利用而已,除了不再是皇储之外,并无太大的影响。
在耶律延禧即位后,表面上还是对于这位皇叔非常重视的,先封他为郑王,之后再晋升为越国王,并把他安置在东京辽阳府留守。
当然,皇帝对于这样一位曾做过皇储的皇叔,多少还是会有点忌惮,内心的比较而言,自然是比不上毫无根基的皇室边支耶律宁。所以,这两人之间,当然是相互不买账。
所以,耶律宁再三提醒徐三,一定要小心提防这位王爷留守事,表面可以表示尊敬,但实质不必把对方当回事。皇帝既然安排耶律宁的人去辽阳当这统军使,目的还是为了能够代表他来牵制地方的权力结构,并对东京的形势有所影响与改变。
所以,徐三在过来之前,也是做好了与这越王耶律淳要进行几个来回较量的准备。
但是,从今天在军营里的表现来看,耶律淳对他却几乎没有任何敌意,相反还多有拉近关系的样子,这倒是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郭啸!东京这里的情况你熟悉,还是你随我一起去吧!”说完之后,便跟着耶律淳一行一同去了位于南城的东京留守府。
刚进府门,门外守卫高声宣叫“王爷回府”的余音还未消尽,院中便立即走出一位衣着华贵、浑身上下透着干练英气的契丹贵妇,此时是快步走到耶律淳面前行礼道:“王爷终于回来啦?客人可曾接到?”
“哈哈!姚哥娘子好是心急,本王亲自去接,岂有接不到之理?来来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便就是威震西北、平定阻卜、吓退西蕃的神枪三郎,咱们东京府的兵马副都总管、统军使徐三将军!”耶律淳便一把拉过徐三的手,把他推到前面作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