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庆典那天抑制住失去兄长的悲痛主持大局,我很欣赏。”
“师兄何必大费周章……”
“大费周章?”游云归出声打断道,“为了他,做什么事情都算不上多余。”
“我知道,律玦的培养失败后,你着急了……”
邱枫晚的声音有些微颤抖,却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唤玶所犯之错歪打正着替我们打了掩护,好让我们不动声色地将矛头指向封阳镖局,多方牵扯之下我们得以完美隐身,从而顺利得到这个初长成的掌门人,成为他的容器……”
“可师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瞻前顾后的人。”
“封阳镖局和战神是老交情,你觉得我明目张胆地抢人,战神会不出面吗?”
游云归冷笑一声,又将手指划过冰床上之人的腹肌。
“不过我倒是怕战神不愿出面——她销声匿迹多年,看着我的威望在人们心中日渐树立却不声不响,太大意了。”
“你还是想借舆论的力量,为我们争取更多周旋的余地。”
“是啊,暂时还不想跟这群愚蠢的人类撕破脸……”
“你利用鬼君执念设下陷阱,又造成鬼君同战神为封阳镖局做保护伞的假象,再度激起民愤,又自己烧了宗观让民愤愈演愈烈,同时借机在宗内修缮重楼,锻造冰床藏匿秘密,一方面也希望战神被激怒而现身……”
邱枫晚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稳,淡淡地将云绘宗近来所为细数清楚。
“而民众对封阳镖局的抗议,变本加厉成为对其走镖时的抢掠,也因此对方无法判别谁人与其争锋相对——此时,湛珩之死便扑朔迷离,即便他们怀疑到云绘宗头上,也没有证据……师兄还真是思虑周全。”
“不止如此,想让引那么聪慧的掌门人上钩,我们少不了诱人的鱼饵——为了得到这样的鱼饵,我可是跟很不喜欢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游云归回过头望着邱枫晚,笑容里不明情绪。
“枫儿,我知道这段日子你出了不少力,辛苦你了……但我相信,你是最能理解我意图的人,你也会始终站在我这边的,因为我们有同样的愿望,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你看,事情不正在朝我们预想的方向顺利进行吗?”
游云归的指尖突然停在冰床上之人的胸口,下一秒便狠狠地插入其中,剜走了他的心脏,望着那颗握在手里已没有生机的心脏,徐徐道。
“战神的神力是我需要的药引之一,我必须想方设法让她现身,只有她在明,我才有机会杀了她。”
*
邱枫晚离开重楼后,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反而是停留在祝岚衣的房门口。
“隔墙有耳,不邀请我进房间坐坐吗?”
邱枫晚的声音很轻,但足以让一旁的祝岚衣现身了。
她一声不吭,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邱枫晚便也没客气地向她的房间走去,见她小心翼翼打量周遭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这云绘宗内,就属你有这几个心眼子了。”
邱枫晚悠闲地坐下,见她关了房门,才笑着说道。
“人多嘴杂,不可不防。”
祝岚衣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为邱枫晚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奉上。
“我还记得你刚进云绘宗的样子。”邱枫晚没动茶,只是自顾自道,“这么多年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