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我上前两步,走到那黑洞子边上站定。阵阵阴风扑面,似要将我裹挟其中。
“你疯了?!”却不似阎王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瞧清远处那张脸。只觉着头脑昏沉加剧,浑身轻飘,忙是上前一步,一脚踏空跌入其中。
枕白一张切切俊脸如镜花水月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又生笑,“自始至终,是我欠你太多。”
还不清了,也不愿还了。
我胡乱祈求着九重天的神明,能放我一条活路,且让我一了百了罢。怎样都好,但莫要在这般下去了,莫要让我再见着这人了。
越陷越深,四肢百骸袭来的钻心之痛愈发加重。
睁眼时亦是如此。似乎不过须臾时辰,我扎实摔落在地,所幸一头的酒意还未清醒,也未觉得痛的难耐。
我坐起身,打眼瞧了一圈。圆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缕青烟,房中的火盆烈烈烧着,绯色官服挂在衣桁,与我离开时不甚相同……总之怎么看,怎么心死。
似乎什么都没变。
纵然我跳入轮回道,亦是无力回天。我这般身份,终究不被天地所容……
酒意上涌,头脑越发昏沉,我又无力倒下,干脆就地躺着。这地委实有些凉,与我浑身的热潮相撞,刺的我后背生疼生疼,疼到眼中一时蓄起了泪。
我昏昏欲睡之间,屋门被人猛然推开,凛冽的寒风扑面,惊的我一个激灵。
那人步子原是慌忙,待与我对上眼,他眸中难掩愕然,也未说话,就这般怔怔瞧着我,跟见了鬼似的。
我侧身缩了缩身子,“冷。”
门被合上。
他蹲下身子将我扶起,我眼前颠倒的厉害,脑子里亦是白花花的一片。他的一张好面皮,此刻重影层叠,如是梦境。
我一头倒在他肩头,傻笑道:“枕白。”
“嗯?”
“我今日喝了场大酒,才至夜未归。”
枕白顿了顿,声音就在我耳畔轻响,缥缈如烟尘,听不出喜怒,又似是隐忍克制着,“知道了,那青姬姑娘早些休息了吧。”
我侧头瞧他,这才见清那炙热眸色,“我站不起来了。”
这话还未落地,我一把老骨头便腾空而起,我搭在他肩头,做不出半分反应。或许是因跳了趟轮回,抑或是今夜的酒实在太醉人。
总之我眼下半分力气都提不起来,脑中也比平日更糊涂几分。
我稳稳躺在床榻,枕白双手从我身下缓缓抽出,两手刚腾了空,我便拽住他手腕,“你…同我一起。”
枕白又是盯着我一会,再瞧了眼床榻。
我识趣的往里滚了一圈,给他腾出空,他侧身躺下,目不斜视瞧着头上的帷幔,而我巴巴盯着他笑道:“上神为何不敢看我?”
他闻言才瞥我,不答反问:“你为何跳轮回却无事?”
我假意思量一回天,“许是我根骨不凡吧?”
他大抵也不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