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既已回不去,不如就将错就错吧。
再活一次,我便不是自己,也无需再为谁而活。
这般想着,我又出声道:“天君大可放心,我若还有异心,断不必把自个和枕白上神都送到您跟前来,我若还有异心,何苦要这般作践自个……我这番作为,不过是求以命换命,望天君放枕白一条生路。”
“恐怕妖尊要的不止于此吧?”
“天君明鉴,”我缓缓抬起眼皮,思量片刻,“枕白上神本不是魔身,九重天应是有法子重修仙骨,但我自知这是不情之请,再则活着足矣,是神是魔又有何妨,便也没打算再提及。”
天帝声色沉下,“若是吾不应呢?”
我眉头抖了抖,险些要按耐不住脾气。
“天君,”护守我一路的连玉上神没预兆的扑通跪下,总算耐不住的出声,“枕白铸下大错,连玉作为兄长亦有过错,也自知不该为他求情,但还请天君念在我们四人过往功绩,留枕白一命,无论他今后在何处去何方,连玉定会对他严加看管,权当是囚了他。”
“再则若妖尊…不在,想来他也不会再有何异心了。”
我瞥他一眼,附和道:“连玉上神说的极是。”
只要这天下没了我,怎么都得太平上三分。
天帝大抵也这般觉着,眼剜了我半晌,眉眼间晦暗难明,终是妥协的应道:“连玉,将妖尊带去诛神台吧。”
我心下松了口气,应的极快,“多谢天君。”
而后一路又被领上高台,被值守的天兵以捆仙绳五花大绑,拴在行刑柱上。
这地界我委实不能再熟络。
我自个亲自来过两回不说,无情且在此封印了数万年。
连玉上神结印掐诀,直指天顶,下刻阴云雷电凝结,蓄势而出,脚下圆台业火升腾,一道天雷落下前,我便一个劲在想,好在这回,无情总算不用再替我受累。
更好在今时不再同往日,许是也习惯了这般折腾,虽周身的业火汹涌,一道又一道天雷轰顶,我都没半分知觉。
到后来甚觉得有几分快活。
天帝这老鬼便是赐死也不愿给我一个干脆,非要让我来此受罪个几日折磨至死。可若不是因此,我断瞧不见这翻来覆去的“好戏”。
翌日晚时,我耷着眼云里雾里间,依稀听见有人远远唤我,“青青…”
迟一步的回神抬眼,值守的天兵已将来人拦在三丈开外,松华双目跟泣血一般,勾勾的盯着我这方,我觉着他应是在想,我既是活了却为何不逃。
而我亦在想,他为何又非要来瞧上我这窝囊狼狈样。
我本想说,就让我一人死个干净吧。
奈何我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是干巴巴的动着嘴皮子,愿他能见清我的意思。
但不知他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就是一头热的往我这处奔。
天兵们自觉也不是个办法,只好动起刀枪以对,“还请松华殿下离开,要不休怪我们不客气。”
松华气急,怒目而视,“我看谁敢?”
天兵们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