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明不在乎,继续陈述着他的“官场经”,“小倪有那么好的天分,那么多的资源,只要稍微努努力,当然我呢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他,进步一定会很快的!”
任雪刚要回击,魏楚明摆摆手,“听我说完!以小倪的学历和曾取得的成绩,只要设计的好,三十岁之前一定能当上正处,四十岁之前做一个二线城市的市长也问题不大,你想想到那个时候,咱们的脸上会没有光彩?馨馨的脸上会没有光彩?走到哪儿谁敢不高看一眼、逢迎巴结呢?”
“呵呵——”任雪对魏楚明的这套“理论”气到无语,毫不留情的反击,“当上正处、当了市长就脸上有光?不对吧?小倪获得的荣誉已经给他的家庭、父母还有我们带来了多大的光彩!你想让他走仕途,无非是满足你的私欲、你的虚荣!”
任雪的话像锤子一样击打着魏楚明的内心,魏楚明黑着脸、压着火听着。
“我的女儿、还有我,不需要他当什么处长、市长,更不需要走到哪里被人高看一眼、逢迎巴结!”任雪斩钉截铁的说,“孩子们只要干的开心、活的明白,只要能把日子过的亲亲热热、甜甜蜜蜜,我这当妈的就高兴、就满足,我不希望他像某些人一样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表面上是干事业、为工作,家都不顾,实际上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
魏楚明的心里又是一震,这显然是在敲打自己!
任雪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你我之间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不明白吗?你现在又想把小倪培养成你的样子,难道你想让女儿也跟我一样吗?”
“好了,你不要说了!”魏楚明板着脸,“无论你怎么猜忌我都无所谓,我自认为没有亏待你和馨馨,也没有亏待这个家!男人在外免不了应酬,风言风语干嘛要去信呢?基层工作的压力又那么大,起早贪黑、顶风冒雪都是家常便饭,舍小家、为大家也绝不是说说而已,我是对家里关心的少、对你的关心也不够,可是对馨馨我也是尽到了当父亲的责任的!”
任雪对魏楚明的解释愈发反感,甚至有些恶心,强词夺理、欲盖弥彰!
魏楚明也感觉到了,家里没法呆了,他穿上外套、换好鞋,拿起桌上的皮包,刚想走、又停下脚步,语气更加低缓、甚至有些哀求,“老任,你不要太激动!我呢,说实话也是很满意小倪的,看得出他对咱们女儿好,大人们的问题不要让孩子们知道,咱们慢慢解决好不好?我还有事情,明天市里要来检查工作,得回去准备一下,我走了,你注意身体!”说罢,魏楚明开门走了。
任雪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对这个男人她彻底失望了!
任雪对魏楚明的一切绝不是猜疑,她早已断定他的丈夫已经背叛了她、背叛了家庭!
自从魏楚明到了立川工作后,在家里的时间是一天比一天少,当上副县长后一年到头在家的时间总共也就二十多天,即便这样,哪怕是要休息了,突然一个电话就把他叫走,留下她和女儿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她也曾向丈夫抱怨,而丈夫的回答令她无语:我的工资卡就在家里,没有钱我能做什么坏事?她反问丈夫,我嫁的是工资卡吗?丈夫便不再回答!
终于有一天,任雪发现魏楚明已经不属于她、不属于这个家了!从那时起,任雪的心已经冷了,尽管在外人的眼中他们仍是和睦的夫妻、她还是支持丈夫工作的妻子,在魏馨面前他们仍是爱她的爸爸妈妈,但是内心里,夫妻之情已死,也就是从那时起,任雪已不再跟魏楚明同房、长达十年!而这些痛苦、委屈,任雪没有跟任何人讲起,也不敢让女儿有一丝丝的察觉,在女儿面前爸爸妈妈还是相爱的夫妻,她的家还是幸福的家!
3、
倪栋在家审阅乔玉琴转来的初步设计报告,而魏馨还得在歌舞剧院忙活两天,他们的节目已经通过文化局组织的审查,确定在大年初三登台表演。
倪栋看着设计报告,是又气又笑,气的是这样的设计报告也敢拿出来送审,笑的是这些弄报告的也太拙劣,东拼西凑、驴唇不对马嘴,随随便便挑出来六十多处毛病,其中重大错误的就有十七处之多,这要是在化工所非被大家嘲笑死、一辈子抬不起头。
腊月二十五的下午倪栋把审阅后的报告发给乔工,有问题的地方全都用红边框标了出来并做了说明,最后的结论是:需要重新设计!
乔玉琴一看鄙夷的笑笑,马上把报告发给对方。
腊月二十六,魏馨放假了,两人睡到快中午才起床。吃过午饭,二人还是相拥着倒在沙发上,缠绵了一晚还意犹未尽!
忽然,倪栋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乔玉琴发来了短信:给你转了4000元审稿费,另,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把技术科的训斥一通,大骂他们既浪费时间又丢人,过罢年还是请咱们设计。
倪栋一看笑个不停,魏馨不知何故,好奇的询问,倪栋简要说了一下,魏馨也直摇头。
过了一会儿,倪栋想起来一件事,“宝贝,你看一下那4000元到账了没有?”
一听有钱,魏馨蹭的一下跳起来,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皮夹,里面是两张自己的信用卡和几张倪栋交给她保管的信用卡。魏馨乐颠颠的跑回客厅,打开写字台上的电脑、登录网银查了起来。
突然,魏馨大叫一声,“哎呀,老公,这么多钱呐!”
倪栋皱皱眉,不满的问:“合着你平时又没看?也没用过?”
“老想不起来,现在给你看!”魏馨吐吐舌头、尴尬的笑笑,认真的核对起来,“今年总共十三笔进账,两笔4万、两笔3万、四笔1万、两笔8千,还有两笔3千、一笔4千,总共……”
“20万6。”倪栋平静的说。
“哇——老公,你太厉害了!”魏馨说完,起身离开写字台、向沙发上的倪栋扑了过去,倪栋顺势倒下,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倪栋抚摸着爱人的秀发,谦虚地说:“没什么,今年运气好而已,以后就不一定了。”
“那你也很厉害了!”魏馨幸福的说,用力吻了吻爱人,忽然又想起来还有几张卡,于是又爬起来继续查,倪栋干脆把自己钱夹里的那一张也交给她。
“你的工资卡上十二个1100、是工资,连着六个月900、还有些零头,应该是出差补助,年终奖,比去年又多了,总共。”魏馨兴奋的说。
倪栋笑笑,“今年干的多嘛!”
魏馨又查了一张卡,是二姨夫给劳务费的,得益于在内蒙期间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多干了些,上面结余了4万2。
“你再查一下这张卡,我在内蒙的时候甲方给补助的,可是我总觉得安得尔好像知道这张卡的卡号,他们会不会往上面打钱?”倪栋有些迟疑。
“你给他们干什么了,他们要给你钱?”魏馨不解的问。
“帮了点小忙,不算什么。”倪栋淡淡的说。
话音未落,魏馨又尖叫一声,“老公,有10万7呢!”
倪栋一听果然被自己猜中了,很可能是安喜林和老周给的,这俩人怎么能这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