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怪有脾气的。”老道士好脾气地笑了笑,“贫道半月前夜半见白毫光于南方冲天,不曾想道缘在这里。”
见江芸芸还是一脸不信任,他忍不住坐直身子,一脸正直:“小子真是机警,老夫虽精修丹术,却也习过相面之术。”
“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他捏着胡子,摇头晃脑念了一句。
江芸芸不为所动。
老道士装不下去了,虎着脸吓唬着:“你刚才求我可不是这个态度。”
江芸芸也不甘示弱:“可你刚才不想和我说。”
“你给我买点吃的,我就跟你说。”老道士摸了摸肚子,“老道肚子饿了。”
江芸芸思索了片刻,去隔壁摊位里买了两个烤饼,又买了几个肉馅馒头。
“还不算太轴。”老道士满意地点点头,“就是小气了些。”
“你刚才说瞎子是什么意思?”江芸芸把烤饼递到他手中。
老道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烤饼吃的一点也不剩,连着饼渣都舔干净了,可见之前确实饿狠了:“味道真不错。”
江芸芸等他吃完才问道:“他们日子得过且过,为什么不把钱存起来?而且他们为什么不去找工作?”
“工作?你是说做工?”老道士睨了她一眼,“我昨日瞧你好似在家中好像并不不受宠,但现在看来到底还是富家子弟,吃喝不愁,和我们都不一样。”
江芸芸迷茫:“什么意思?”
“这块烤饼就这么大,给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留了半个多,剩下的才是我们去争的。”老道把烤饼一点点掰开,“这一小块,读书人再拿去一点,稍微识字的再拿去一点,吃苦耐劳的也能吃到一点,家中有关系的再拿走一点……”
半个手掌大小的饼只剩下指尖都要小心捏,才不会被捏碎的大小。
“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没钱……”他把剩下的那一点糕饼放到江芸芸手心,“你知道这样的人,单扬州城就有多少吗?”
江芸芸盯着那糕点,冷不丁说道:“所以他们是没有上升途径,所以才不愿意改变现状?”
老道士长至眼尾的眉毛动了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江芸芸把手心的糕点小心翼翼重新拼成一个小的糕点,面无表情说道,“我已经付出劳动费了,就不该再拿出多余的钱财,做工要花钱打点的陋俗陈规,本就应该打破。”
“瞎子摸灯。”老道轻笑一声,“他们怎么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
江芸芸一怔,似乎想反驳,但又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民智并未开启的年代。
老道轻笑一声:“好天真的小娃娃啊,你说的这条路,你知道有多难走吗?”
“难走就不走吗?”江芸芸问。
老道看着她,笑容也变得真切起来:“龙睛凤颈,我不会看错的,你将来必将是极贵之人。”
江芸芸不以为然,继续琢磨着:“所以黎公到底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老道士重新倒了下去:“许是大老爷们想要调查一下扬州百姓的生活情况。”
“可他不是扬州的官。”江芸芸反驳着,一字一字,格外慎重地慎思着,“所以,这个问题其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