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宁喝了半杯,摇了摇头:“把人给我叫进来,吴琦继续跪着。”
冬梅应下,转头去了殿外。
殿外顾青姝已经摇摇欲坠,她伤势好了尚且不到一月,今日又在冷水泡了一阵,她的身子本就算不得好,眼下苍白着一张脸。
与她相隔不远的吴琦因着今日也被人下了药,眼下也不大有精神,耷拉了头,未曾注意到顾青姝这边的情况。
冬梅再把人搀扶起来时,这才发现顾青姝浑身颤抖着发着烫:“你发烧了?”
顾青姝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冬梅不再说话,把人背在身上入了寝殿内。
“可是发烧了?”萧宁宁蹙着眉头,看着冬梅把人背了进来:“先放在榻上,吴松你给她看一下。”
冬梅顾青姝放好在榻上,转去衣柜中找了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吴松已经坐在边上为顾青姝诊起了脉,也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牙印,还有嘴唇上的伤:“发烧了,我去煎药,冬梅你在这边顾着。”
冬梅应下,不用萧宁宁吩咐,先去打了一盆冷水过来,给顾青姝散热。
“你看看她身上的伤口如何了?”萧宁宁道。
冬梅侧过身子,为顾青姝解开了上衣,胸口处的伤口除了有些发红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殿下,阿姝姑娘伤口无碍。”
萧宁宁听到此话,这才放下心来。他让冬梅把吴琦,孙润和莫风叫进来。
等两人到齐了,萧宁宁开口道:“今日之事,吴琦自行去领罚三十军棍,往后我出行,莫风跟随左右。另外去查邢国公府内与萧权合作的人是谁,又是谁把人放在罗浩洋床上,都给我查清楚。”
孙润看了眼躺在罗汉榻上的顾青姝道:“殿下,今日之事顾青姝可有发现什么?”
萧宁宁道:“她发现了我的身份。”
孙润眉头微微一皱,杀意已经很是明显。而吴琦诧异,脸色随即白了一个度,跪在地上道:“殿下,今日之事皆是因奴而起,若不是奴自以为是,擅自离开殿下身边,殿下定然不会有此遭遇。”
“今日之事你确实有错,萧治待我之心,你们谁人不知?你们以为经曹家一事,他刺杀不成便会罢手?”萧宁宁冷哼了一声:“萧治一直想要打破他与萧治之间的平衡,而这一道平衡就在于我。”
他是皇帝用来权衡萧松和萧治的一座桥梁,罗家是太后的母家,而贵妃是太后亲表姐的女儿,这般算下来罗家自然会站在萧治身后。再是魏家,魏家是如今世家之首,足够与罗家抗衡,可这样局面是皇帝既希望看到,又不希望看到的。于是有了用他来牵制两家的想法。
他纵然只是养在皇后膝下的养女,但挂着一个嫡出公主的名号,与罗家有着姻亲,就是代表着太子一党与宁王一党的和睦。
萧治一直在想办法打破,他死了,或是今日在邢国公府名声毁尽,这场婚事都会就此终结,两党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不过,罗浩洋一事,多半是太子下的手。
“现在还不是与萧治一党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萧治身后有太后在。”孙润道。
萧宁宁点了点头:“所以这件事暂时不理会,如今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这两日邢国公府要登门致歉,第一次不让进,第二次在正厅招待便好。另外顾青姝一事,我自有打算,你们不需要参与。”
孙润:“殿下,是想要留下她?”
吴松在这时端着药也走了进来,他们的话并未避讳他,而吴松开了口:“孙家令恐怕不能杀了阿姝姑娘,殿下的病离不开她。”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吴松,再转向了罗汉床上的顾青姝身上。
吴松深呼吸了一口气:“殿□□内的蛊虫这些年一直都被压制着,但合欢散不仅刺激了蛊虫,也让蛊虫发生了改变,它应该已经脱离了母虫的控制。”
孙润,吴琦和冬梅脸上闪过惊喜,但萧宁宁知道吴松的话并没有说完。
吴松:“这是一件好事,可还有另外一件事。蛊虫变成了情蛊,在这个转变过程中殿下应该是喝了阿姝姑娘的血,也就是说阿姝姑娘变成了殿下的解药。”
孙润眉头紧蹙:“解药?”
吴松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