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渚背对着她,“殿下行事太过莽撞,若前日蒋飞伤的是你要害之处,今日殿下就不会还如这般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臣眼前了。玉州危机重重,殿下不适合在这里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况且如今曹洲堂案真相已经告破,殿下可以回去了。”
“前日?”姜执盈没注意齐渚别的话,心中一惊,自己居然昏迷了整整一日。
齐渚背着身点了点头,语气颇为不悦,几乎咬牙切齿道:“蒋飞的短刃上涂了毒药,他就是要取你的命。”
齐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便有些心慌,他万万没想到蒋飞回如此狠毒,竟直接对姜执盈下收。
姜执盈经他提醒,那日的记忆缓缓浮现在眼前,蒋飞临死前,看着他们大喊,柳方就是杀害曹洲堂的凶手。
太刻意了。
姜执盈皱起眉头,她并不相信蒋飞所说就是真话,若他心中有鬼,为何不在自己寻他问话后便出城离去,而是乘坐一驾跑不快的牛车,像是故意等着自己追上他。
更重要的是,他的妻儿为何没有和他一起?
姜执盈放缓了语气,向齐渚示弱:“师兄,蒋飞如何了?”
齐渚不吃她这一套,仍旧冷着声音:“死透了,我已将他所供述以及他收受柳方贿赂的证据一同写作文书,快马送往中州城了。”
“你也觉得柳方就是凶手?”姜执盈问道。
那打碎的水缸,炭盆里的火折子又该作何解释?
惊蛰为她换好了药,又为她盖好了被子,起身拿起托盘出了门,齐渚这才转过身,“据那日席上侍女回忆,柳方后半程没有回来,直接乘车离去。这便和蒋飞所供对上了,柳方折返回去,一直藏在曹洲堂院中,深夜将其杀害,此后又贿赂了守门的蒋飞以此脱身。人证物证俱在,柳方就是凶手。”
“至于师妹所说,曹洲堂早就遇害,实属无稽之谈。”
说完也不等姜执盈反驳,丢下一句“好生休养”后,也推门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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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松披着一袭墨绿色斗篷,浑身散发着戾气,快步走入一处庄子。正厅里已有几个人正等着他,他径直走向主位,坐了下来。
“这个蒋飞是谁?为何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他?”
陈延松刚一坐下,就听见玉州青琊知府翁玉国怒拍了几下桌子,对着几位比他官阶都高的上司吼道。
陈延松面上一幅阴骘的神色,厉声说了一句,“如今说什么都迟了,那个齐渚已经将案卷文书和柳方贿赂蒋飞的证据全数送往中州城了。”
布政使赵虞面露不解,“抚台,齐渚不是小阁老的人吗?他这般做事,分明对我们不利,柳方谋杀一品大员,以律法是诛九族的死罪,他的家产也要悉数充公。。。”
按察使高启东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是一拍桌子,“这小儿,刚入玉州时就不对劲!他遇刺那事,不是是他亲手写明刺客手持倭刀,将首辅和小阁老陷入是非之中!”
陈延松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齐渚的不是,自己铁青了脸,目光阴沉的盯着正厅中升起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