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渗出的汗汇聚成了水珠,顺着脸颊滑到了下巴,最终脱离了皮肤。晶莹的水珠落在了脚边的草叶上,霎时间碎成几块,接着又是一粒水珠砸在同一片叶子,重复了前一粒水珠的命运。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传来“吱吱!”的声音,并且还在迅速逼近。奉疆绷紧的神经在听到那“吱吱!”声一下子断了弦,拔出随身佩戴的长刀,胡乱的挥舞着,嘴里还大叫着:“滚开!滚开!不要过来!我错了,真的错了!”那些奉疆恐惧逃避的东西是蛇和鼠,他们并未听懂奉疆的恳求,还在一个劲的朝他涌来,源源不断。“滚开啊!”“不要过来!”……“滚开~!”“吱吱!”“嘶~!”“不要过来!”“滚开啊!”不记得自己跑了多长时间,只是记得在慌忙逃跑的过程中踩了个空,然后就滚到了这里。只是……奉疆喘着粗气仰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长刀,明明是用了力再挥刀,却是纹丝不动。“滚开啊~!”他就要被这些东西啃食殆尽了吗?“咔嚓!嚓!”这是,脚步声?奉疆霎时睁大双眼,浓重的雾气开始变得单薄,那些让他恐惧作呕的声音开始变得细弱。“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的气息一点都不像是人类,但是却没有一点灵力,也会被这噬魂之术困住,你到底是什么?”这声音?奉疆顿时警觉的转过了头。果然,是那位奇怪的老翁。老翁此时换了一身白衫,站直了身子。配合着满头白发和白色长须,真的就像是位临世的仙人。“我……只是一个懂得恐惧的普通人罢了,授陛下之命,前来请仙人出山!”刘疆仰躺在地上,有些无力的说到。“那你为何会害怕到如此地步?”“……不过是一些惨痛往事罢了,仙人可还要听?”“算了!我也不是仙人,只是一名略知术法的道士而已。”奉疆缓过了些力气来,拄着手里的刀,慢慢坐了起来。以为老翁是在找借口推辞,毫不客气地说道:“此乃陛下之命!”老翁瞥了奉疆一眼,说道:“将军此时发狠也没用!我也不是将军要找之人,徐氏一族能得陛下赏识,实乃我族幸事。只是此事还需得族中晚辈,我们这堆老骨头还是算了吧!”原来是这样的啊,奉疆松了一口气。“将军可还起得来?接下来路有些不好走。”奉疆笑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抖擞了精神说到:“那就烦请先生带路了。”说完,老翁就领着奉疆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泥路上。奉疆到还好,穿的是军鞋,踩进泥里拔出来就是。只是走在前面的老翁却又是另一副模样,在之前见老翁还穿着双白布鞋,这也没走几步,白布鞋底和周边早就占满了黄泥。但是这老前辈却走得相当稳当,像是一点都感受不到自己走的是一条泥路。奉疆一路上都盯着老翁的脚,他在好奇,这粘性有点大的污泥什么时候会拔下老翁的鞋。盯着盯着,眼前就出现了一只鞋,鞋前方老翁穿着白袜子踩在泥地上……奉疆:“……”“哎呀!这路可真是难走,将军可得多加小心,千万别摔着了。”老翁看起来有些慌乱,快速抓起地上的鞋往自己脚上套了去,这一套动作,完成得可真是行云流水。“无碍,多谢前辈提醒。”奉疆憋住了笑,只是想着之前那瘆人的场景,可不敢再造次。正如老翁所说,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先是泥路,再是山路,好不容易走上了石板路,结果拐了个弯就到了。奉疆:“……”此时奉疆就站在一座石刻牌坊底下,牌坊一边写着循天地之道法,另一边刻上得万世之长存,而牌坊上边笔力遒劲的刻着三个大字:予松山!--------------------有点无语,两个“口”是什么意思,自己写的字差点都没明白意思。那两个“口”是拔出!!!予松山上2“长老回来啦!”就在那石刻牌坊下边,一个身着灰衣的年轻人正在扫地,看见老翁和奉疆喜笑颜开的说了声。老翁轻嗯了一声,就带着奉疆继续朝里走去。这山上的建筑与山下有些不同,大多修有小二楼。山上则多为一层,唯独在最深处一座五六层的高塔,显得有些鹤立鸡群。奉疆一路走马观花,将所见山上格局在脑子里大致规整了一下。从山门进来,一条主路走到底就是一片广场,广场上铺设了一个圆形的繁复石刻。看那纹样,应当就跟自己手上那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