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才没客气,立马举起自己的佩剑,大叫了一声直愣愣的朝着徐灿跑了过来。那百十名弟子围成的大圈立刻爆发出哄笑声,就连一直都很正经的徐掌门也低低的吭笑着。“这痴儿,每次进攻之前都会大叫,说是能吓跑对方!”听着徐丛穹的话,奉疆却是有些不能理解。没错啊!在战场之上,将士们总会大叫一声然后冲出去,目的就是为了震慑敌人,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痴儿的疯癫之举?不过,看到那少年之后在场上的表现,奉疆总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笑了。那少年气势汹汹的大喊着跑了过去,高举着手里的剑劈就照徐灿身上砍。只是速度不快,徐灿轻松躲过,然后一脚踹在了少年的屁股上,少年没站稳,“吧唧”一声就摔趴在地上,然后竟然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徐灿:“……”“哈哈哈哈!”“这痴儿真是太好玩了!”“肯定是摔疼了!哈哈哈哈!”……周围百十名弟子没人上前去安慰少年,反而爆发了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原来他们并不是在笑他进攻前的大叫,而是他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笑话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别人嘲笑。徐灿跟着众人笑上了一会儿,然后安抚下了自己的情绪。大步的走到少年身边,拍了拍少年问道:“怎么了,踢疼了,还打吗?”“呜呜!师兄欺负人!”,少年依旧趴在地上,像是遭受了很大的委屈,呜呜咽咽的哭了个没完没了。“哎呀!师兄错了,下次就不这么用力了,来起来吧,不打了!”,徐灿说着就想要把少年从地上拉起来。只是这抱着脸呜呜哭的少年突然翻身站起,抓住徐灿伸过来的手,一个动作就把徐灿掀翻在地上,然后操起手上的剑指着徐灿的喉咙。少年拿着还红红的一双眼睛眼睛看着徐灿说道:“师兄,你输了!”“这……”,场上一片哗然。徐灿瞪大了双眼看着少年大喊道:“我怎么就输了?”,正要起身,少年又把佩剑往前伸了一寸,剑尖轻点上徐灿脖颈。只听少年异常冷静的说到:“师兄的确是输了,且不说我这剑再往前一点师兄就会丧命。再者,师兄不记得了吗,你自己说过的,不打了~!”“不打了”是结束战斗的信号,谁先说,谁就是最可能的输家。少年这是用了计,如果前面说过的话可以被推翻,那么这抵住脖颈的剑就可以直接划定胜负,如果前面的话被认作有效,那么徐灿就可以直接被判定为输家。而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哪怕徐灿还问过他打不打。奉疆看着场上的二人轻笑了一声,原来只是看起来是个痴儿啊~!而少年像是察觉到一般,也看向奉疆,立马堆上一缕笑意在嘴角。“这痴儿,怎的使这肮脏下作的手段!”奉疆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徐丛穹脸都黑了,鼻息吹着胡子,一颤一颤的,把他的气愤硬生生谱成了一段词调激烈的曲。“只是,这胜负如何来判?”,徐市看起来倒是冷静些,却也并没有为那少年解释些什么。不过他应该也是不齿这番动作,不然也不会问徐丛穹这胜负如何来判。“怎么判?胜者当然是徐灿,使那诡诈之法,怎能做赢家?”闻言,奉疆皱了一下眉头说到:“宗族之事,晚辈本无插手的道理。只是晚辈对此倒是有另外的看法,不知掌门可否听上一听?”“将军且说。”“我倒是认为这少年是胜者。决斗看的不单是功力如何,还应看对决者临场反应。且这规则里也没写不许使那诡诈之法,胜负之事,在场的百十名宗族弟子都看见了,如今掌门却要插手篡改,岂不是不能服众?然且,天下局势已变,这诡诈之法也常用在战场之上,战场之上,只看胜负,不言礼数。当然,这只是晚辈的见解,这么定这胜负,还须得掌门考量。”在自己说话期间,奉疆眼看着徐丛穹的脸色一个度续上一个度的僵硬了起来。最后借由着捋着自己的胡须才缓和过来,点了点头说到:“是我考虑欠妥,倒是将军说得更有道理~!”这……场上顿时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喊道:“那掌门,这场比试可是痴儿胜了?”徐丛穹看着喊话的褐衣弟子,朗声说了句“当然是痴儿胜!”此话一出,场上竟是拍手叫好了起来!在这一片庆贺声中,少年低下头轻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随即甩掉了手里的利刃从地上弹了起来,手舞足蹈的高喊着:“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