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找她来的林肆没在灵堂里,丁安和吴轩霖里外转了一圈,在殡仪馆另一侧的走廊找到人。
林肆一个人站在那儿,任由冷风裹挟着雨夹雪飘到他身上,头发和肩头早已被濡湿,他却一无所觉。
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凄凉,神情冷漠,冰冷萧杀。
丁安知道他心情很不好,正在发怒。
林肆脸上的表情让丁安恍惚……
在几步外停住脚,眼神专注,一眨不眨地望着……
吴轩霖一直陪着她,见她停下来没有出声,他自然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陪着。
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丁安的眼神不太对劲。
怀念……
她看着林肆的眼神中充满怀念……
准确来说,更像是透过林肆在看其他人。
林肆终于察觉到周围有人,偏头看过来,对上丁安的视线,两人都是一怔。
丁安双眼泛红,极力隐忍。
而林肆瞳孔微颤,随即张开双手,接住跑过来的丁安,将她抱在怀里。
“想他了?”林肆说话的声音低沉,拍拍她的头,一下、两下、三下。
丁安“嗯”了一声,鼻音很重,听起来闷闷的。
“呵……我也想他了!”林肆发现还站着一个人,冰冷的视线扫过吴轩霖。
这小子怎么又在?
昨晚一起回去,现在一起来?
就算住隔壁,也不用同进同出吧?
林肆松开丁安,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吴轩霖,话却是和丁安说的,“帮我去办件事。”
“好!”丁安扯了一下帽子,顺手抹一下眼角。
兄妹俩已经调整好情绪,仿佛刚才怪异的表情和对话没有发生。
“喏,你自己看。”林肆摁几下手机,递给她看。
屏幕上有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鹿岛咖啡,9点。
“什么意思?”丁安没明白。
回答问题之前,林肆眼风扫过吴轩霖,看他已经很识相的退开几步,相当满意。
低声和她解释,“这人打电话来说是林笙东的儿子。”语气嘲讽,提到林笙东的时候咬牙切齿,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
要不是人已经死了,此刻林肆绝对跑去和他吵架。
“几个意思?私生子?”丁安语气凝重起来,面上却丝毫没有因为林笙东有私生子的事情而感到讶异,“他想干嘛?”
“找我能干什么?肯定是要钱。”林肆低咒一声,要是想认祖归宗这会儿应该来灵堂了,“你帮我去看看,要真是私生子,价钱不过分就答应他。”
丁安忍住骂脏话的冲动,“今晚九点?”她明白林肆的想法,愿意花钱摆平这事情,可不是顾及林笙东死后留下的声名,是不想苏锦瑟知道这事儿。
这些年,知道林笙东在外面玩女人是一件事。
私生子找上门的冲击是另外一件事。
“嗯。”林肆拍拍她的肩膀,“小心点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但家丑不可外扬,也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我找个人陪你,到时候让人离远点看着你。”